时光,幸好,如今一切还来得及。
玉海阁内,落兴侯荣向神色难看。这是在骂他蠢?一向隐忍避让的舒宁,今日这是中了什么邪?
“喂!你不是要进宫告她吗?一起去!我很久没有见到皇伯伯和皇祖父,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帮我出气!”萧玉姚简直要咬碎了一口牙,毫不客气地给落兴侯说道。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放下两个人争夺一颗夜明珠的恩怨,落兴侯走到那已经被玉海阁搬空了的箱子旁边,细细的观察,果然找到了宫中的标识。
冷笑一声,落兴侯抱起了箱子。他到底有没有带脑子,等他进宫之后,舒如绰就该知道了。
玉海阁之外,舒如绰在百姓的热情拥护中,浅笑着上了马车。
“郡主……”把车帘拉严实之后,寻画小心翼翼的开口道:“那箱夜明珠是宫中赏赐,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典当了,会惹出来很多事情的……”
“无妨。”舒如绰慵懒的靠在了马车之后,淡声说道:“她们若是想进宫告状,就只管去吧。”
如今皇舅舅去世却秘不发丧,她的皇外祖,也就是当今太上皇已经出来主持朝政了,前朝后宫皆忙乱,哪里有闲心管一箱夜明珠的事情?
而且时光倒流之后,谁还记得二月十四日,她典当过一箱宫中赏赐?
于此同时,玉海阁正对面的茶楼玉茗斋,有人正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玉海阁对面的茶楼之上,一位白衣男子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看向不远处倚在檀香木塌上的另一男子,不羁地笑道:
“懂得投桃报李,不错不错,也不枉你谢简凡为了美人,在玉海阁一掷千金。”
谢迟慵懒地倚靠着,原本一派波澜不惊,闻得白衣男子的话,竟是笑了,恍若一潭被风吹皱的春水,压弯了天际的碎玉穹霄:
“没有女人能让我谢简凡一掷千金,今日不过我恰有兴致而已。倒是你,什么女人在你蔚小侯眼中能错的了?”
顿了一顿,谢迟又道:“不过,我可告诫你,她,你动不得。”
“当然当然,舒宁郡主此人,我可不敢动。”那白衣男子合起折扇,用扇骨敲了敲窗柩,扭头看向谢迟,颇有些挤眉弄眼的味道:
“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错,这位舒宁郡主,就是曾经和你有过婚约的,被你拿来当做借口不成亲的小未婚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