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此时也不敢再多说了,刚才朱由校的疑问其实已然似有所指。
若说东林党人不得势,会不会有人想引狼入室,以借此机会来压制魏忠贤,以图重堂大明朝堂呢?
这种事虽然卑鄙无耻,可在中国的历史之上却数不胜数。
当年的儿皇帝石敬堂为当皇帝就把我中原燕云十八州卖了辽人,以至于大宋国因此长期受困于辽,历代宋国皇帝都以收燕云十八州为己任,可却遗憾千古,同时也演义了无数英雄悲歌。
“赵爱卿不必紧张,朕并没有所指,你已年届古稀之人,世代受皇恩宠幸,自不会是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了。
可此也不可不防,至于爱卿所言罪己之诏,朕也不会不认。
王恭厂大爆炸不论是天灾还是人祸,朕都罪责难逃,此事就交由黄爱卿来办,起草一份朕的罪己诏,诏告天下。
至于调查此事之人,容后再议。”
“老臣领旨。”
黄立极此时也是起身领旨,而这也是他的本意,只是却让赵南星来说,如此一来,他到也有台阶下了。
赵南星则不敢再言,对于查此事的人选也不敢再提议了。
朱由校此时又并不再言语,手里忙活着,似乎也遇到了困难。
此时田尔耕走到中间跪下道:“臣田尔耕有事呈报。”
“说吧,难道还有比大爆炸更刺手的事吗?”
“回皇上,昨夜我知魏督主东厂抓获一名活口,所以想连夜前往东厂察探,在出城之后在半路上遇见了东厂厂公魏虎与魏幺,他们遭遇黑衣人袭击,死了十几个护卫,而这个黑衣人的目标就是这个活口。
幸得末将去得急时,这才救下了活口。
昨夜袭击的黑衣人武功高强,内力修为已达化境,实让人不敢小瞧,所以末将就亲率属下护送前往东厂。
可在黑衣人袭击的同时,东厂也遭一部分黑衣人袭击,东厂大营死伤护卫三十七人。
大牢被劫,有二十多个倭奴囚犯逃脱。
此事在我大明朝开国以为,从来就未曾发生过,所以末将斗胆呈报。”
魏忠贤听着,脸色不动,可其它人却都是脸色大变,心里泛起恐慌。
谁有如此的胆量敢硬碰硬的袭击东厂押送犯人,又同时袭击东厂大营,虽然田尔耕说得有些夸张,而且语气里也是充满恐惧,但大家知道此事自大明开国以来,确实没有人敢如此。
那么田尔耕此话一说,形势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虽然没有明指,可却也有暗指,那就是把此事烧向东林党。
赵南星此时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并不知晓此事,毕竟说东林党虽然是党,可却也非一个正规的组织,之所以弄不过魏忠贤,其实还是这些人不如魏忠贤下面的人忠心,也都有自己的私利在其中,并不团结,而且十分容易被利诱分化,这也是东林党败的原因之一。
“竟然有此事,这到是让朕大开眼界,在我天启大明,在朕的眼皮底下,竟然有如此猖狂之人,虎品拔须。
魏爱卿你说谁有此胆量敢劫持你的东厂,而且还杀了你属下这么多护卫。”
魏忠贤此时也是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看起来也是吓坏了的样子。
“你急着叩头,这是何故呀?”
朱由校此时停下手中的活儿,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也是太惊奇了,若是与大爆炸联系起来,朱由校也是心里寒意大增。
这似乎是要把他一起杀了,再把他所亲信的东厂与锦衣卫一起收拾了的节奏,所以朱由校也是十分在意。
“回皇上,是老奴疏忽,昨夜连夜提审了这个活口,想来是因此引来了强人怕活口泄密,而杀人灭口。
皇上也知道老奴办事向来苟刻一些,这个活口在审问之时胡言乱语,所以老奴就打了他三十大板。
至于东厂大营之事,老奴也是现在才听田督主说起,是老奴平时管教无方,训练不足,丢了皇家威严,竟然让倭奴逃走,老奴有罪,还望皇上责罚。”
魏忠贤此时也是把事情有简单说清,让人至少明白,这个活口非是他魏忠贤的人,此时大家都能看到被押在场上的王穿屁股之上血迹斑斑。
而王穿也表现出一种经受万般折磨的痛苦表情。
当然如此一来,没有人还会相信王穿会是魏忠贤的人了。
毕竟东厂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抗得住的。
而连环几件事,也把东厂与王穿的关系洗得干干净净。
当然有此二人一说,王穿自己也知道,现在自己俨然不再是一个小人物了,而是受着大明朝这几位位高权重的人所注目的关键人物。
怕是谁都不愿意他死,而他想死也非是件容易之事了。
当然王穿也知道自己与这些人其实毛关系都没有,可经魏忠贤这么一弄,似乎跟谁都有关系,这就成了一件要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