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明白,刚才是自己犯蠢。
硬跟他杠,是没有好结果的。
况且,和他扯上关系,代价太大。
她并不想成为话题的焦点。
简单地组织了下语言,阮眠对上他的视线,认真道:“对不起。”
江肆眼底的笑意褪去。
阮眠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底一紧,她连忙道:“如果你觉得这样没诚意的话,那我给你鞠个躬?”
江肆感觉那股莫名的躁意蹿了上来,可偏偏无从发作。
他低眸看她,白净的脸,黑白分明的杏眸,蝶翅般的睫毛轻颤。
明明说的是软话,可在他听来,怎么就这么刺耳。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有关系吗?
江肆压着躁意,面无表情,脸上仿佛蒙了层薄冰。
他抬手重新把扣子解开,大片胸膛露出来,挑眉看着阮眠:“把扣子给我扣上,这事儿就算完了。”
阮眠脑子轰的一声,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江肆:“什什么?”
“我说——”
江肆一字一顿地重复:“叫、你、把、我、的、扣、子、扣、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像生气了。
阮眠知道他是认真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要是不听话,可能就不只是扣个扣子这么简单了。
辩论赛马上就开始了,她衣服没换,妆还没化,不能在他这儿耽误时间。
念及此,阮眠伸出手指,低着脑袋,专注地给他扣扣子。
江肆低着头,看着她的脑袋,从这个角度看,仿佛她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他看着她,有种想伸手揽住她的冲动。
但这个念头一起,他脑海中就浮现她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大概率是震惊,也可能是无措,或者是一把将他推开。
反正不可能是欣喜。
甚至,下一次见到他,就会躲起来,绕道走。
江肆盯着她的脸静静地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胆怯吗?
他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这种情绪。
他又不是流氓,随随便便地抱人家女孩。
操!他刚才就该直接叫她出去的。
就不该和她待在一个空间。
江肆心底那点烦躁又加重几分。
明明别人靠的再近,他都没什么感觉。
可她只是稍微离得近一点,存在感就能被无限放大。
她动作很快,底下的都扣上了,只剩下最上面的一颗。
阮眠不算矮,一六五的身高,可跟一八八的江肆比,还是矮了一个头还要多。
她只能踮起脚尖,身体凑得他更近了。
不知道是不是双脚不稳的缘故,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没那么顺畅,她反反复复扣了好几次,才把扣子扣好。
期间,不可避免的,她的指尖触到他的皮肤,像一根羽毛,刷着他的心脏。
连着长发的发尖,隔着薄薄的衣服,刺着他的身体。
痒痒的。
麻麻的。
江肆始终沉默地看着她。
小心翼翼的动作,纤细白皙的手指。
浅浅成扇的睫毛,馥郁的少女气息。
她的每一个动作、表情,落在江肆的眼里,都能被无限放大。
明明长了一张乖巧清纯的脸,也是温顺的性格,可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疏离,江肆一眼就能捕捉。
她只是在应付他。
她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如果不是知道得罪他的后果,她可能早就转身走了。
阮眠把扣子扣好,收回手,刚准备拎着放在地上的纸袋去厕所换衣服,江肆冷声道:“以后离老子远点。”
阮眠心说,本来也没有离你很近。
她抿了抿唇,嗯了一声,拿着袋子开门,转身走了。
江肆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转角。
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也是,她根本不想和他产生一丁点的交集,当然不会回头看他。
江肆从裤兜里掏了根烟和打火机,点燃,猩红的烟头映着光。他深吸一口,幽幽吐出烟雾,心底的烦躁压下不少。
半响,他靠在门板上,冷冷地扯了下唇角,眼神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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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肆迟迟未出来,陆俊琅和刘晓军等不及了,找来的时候,恰好撞上了阮眠。
他们俩对视一眼,彼此眼神意味不明。
陆俊琅拦住阮眠,笑呵呵地问:“肆哥在里面吗?”
“嗯,”阮眠视线落在他抓着她衣袖的手上:“有事吗?”
“没事没事。”陆俊琅连忙放开手。
等阮眠走的不见人影,他连说了几句卧槽:“肆哥什么时候跟她搞上的?”
刘晓军说:“搞上什么搞上,你看她这样,像是能玩得起的吗?”
陆俊琅:“也是,她这样的,肆哥想玩她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刘晓军瞥了他一眼:“说你是一根筋你还不服气,像阮眠那种通透的女孩,做事儿前是先分析性价比的,肆哥虽然是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