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眸,轻声说道:“我名唤简元华,可莫要再忘记了。”
“简元华?”
画扇开口念了一遍,头昏脑涨中,似乎又回到了方才光线不甚明亮的洞穴中。
他似乎正在洞穴中移动变幻不停的石洞里奔走着,手里正握着一本书的虚影,低头依稀可分辨出上面并不太陌生的‘乾坤经’三字。
而这时,前方传来了交谈的声音。
某道声音嘶哑至极,光是听着都毛骨悚然,另一道却清朗温和使人心声向往。
也许是出于顾及,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心思,他闪身接着石壁遮挡,躲了起来,凝神听起远处的交谈。
“少主何时归位?可是忘了我魔窟所在之处?难不成是等着我血陇老魔给您引路?”
“此处有天灵地宝,其他改日再议。”
“简元华,你可是当魁首大弟子当久了,忘了自己的出处?”
“你说是便是罢。”
“你…你做什么!你便是杀了我也无用,莫要忘了,魔只能是……”
“那便杀光。”
清朗温和的声音中不带一丝情绪,冷静,又无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
他依旧藏在原地不敢动弹,但耳边竟突然响起那道清朗嗓音。
“你听到了?源宗,画扇。”
画扇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从无尽的压迫与恐惧中醒来,他望着不太熟悉但也不陌生的床幔顶,依稀只记得自己做了个与城主有关的梦,梦里有山洞,有黑雾缭绕的怪物,还有…乾坤经。
梦的最后。
他似乎被城主抓住了。
即便画扇拼凑不起梦境的全部,也记得梦中的城主就是最可怕的存在。
而城主昨夜似是已告知了他姓名。
唤作……
“简元华。”
画扇轻声念道。
他不再多想,见屋里无人,翻身而下,在书案上留了张纸条,便迅速离开了城主府。
在城主府中接触到的事情太过‘神’奇。
还是先回楼里,好生琢磨,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与此同时,正在城主府中另一处同老管家交谈的简元华抬起头,朝着小扇子离开的方向看去,勾唇说道:“府上的花要明艳些的,合适他作画。”
·
画扇回到引玉楼时恰好遇上四处搜寻他的数多下属,这才发现,自己竟消失了整整两日。
回想起泡温泉前城主说得申时,才知道他竟又睡了整整一日。管事赵羽娘担忧寻不见他,便将会见客人的日子又多加推迟了几日,仔细算算,眼下成了七日才接待三人。
若是师父知晓,定要骂他懈怠,不愿在人物上多费些功夫了。
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所生活着的世界都不知能稳固到几十,人物什么的,便且先搁置着,也能理解,毕竟事亦分缓急。
画扇想是这样想,但还是老老实实去完成师父布下的课业,每月一副人物画作,需得心中有数方才可下笔。
掐算日子,今日似乎就到最后一日了。
这月来事情着实太多,不是海外人,就是玩家系统,不然就是城主,就连会见客人都减轻再推脱。
若不是担心师父他老人家已至高龄,会被自己的不作画而气着,恐怕画扇眼下都没想到要完成课业,而是打算打开系统,好好研究起游戏来。
回到屋里,摆好纸张笔墨,画扇思索片刻,便开始下笔。
也不知是一开始下笔时就不对,还是画到中途有了其他想法,画纸上竟就浮现出了城主的容貌与神态,那半勾着的唇角,似笑非笑,温和中带着冷漠。
可以说这是他画人物以来最为传神的一张!
传神是传神,好也是好,就是图不太对劲,似乎不小心忘了画衣服……
衣服也不是主要。
主要是那身形,那充满力量的肌肉。
还有未来得及画的下半身。
……
画扇红着耳根逃离了案桌,他猛地躺到床上,随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被红线紧紧缠绕的木牌。
指尖磨砺着木牌上的道道红绳。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犹豫片刻,将红绳小心翼翼的拨开。
这样的动作他自小做了无数遍,也算熟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避开刮散红绳看到了木牌上刻着的字。
‘简’。
画扇忽就想到了城主简元华,也许是这个姓氏的人太少,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下意识觉得木牌与对方有所干系。
但这种想法只在脑海中飘了一瞬,很快就消失。
木牌是师父儿时交于他的,怎会同城主有关系呢?只是字相同,也可能连字都不同,不过是读起来相似罢。
记起儿时,画扇只觉得那仿佛已经过去一辈子那么久,他如今体健身强又有武功傍身,谁又能猜得到他自生来便是天生五感皆失。
目盲,聋哑,无味,无痛。
他甚至都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就连维持生命的吞咽也不过是父亲特意训出的习惯性。
直到三岁那年。
父亲的下属叛乱,他无意间走失山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