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沧州城的水看起来很深,我们怕是已经惹人注意了。”
二楼雅间,萧齐推开窗警惕的往楼下打量了几眼,脸上露出些许凝重。
才刚进城就被人盯上,显然不是一个好现象。
“无妨,打草惊蛇也好,咱们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看看这蛇究竟有多大么?”
郭长清一把打开手中折扇,丝毫不为眼前的危机而担忧。
“不过……那丫头还是太大胆了些,你记得多叮嘱几句。”
提起杨大丫,郭长清脸上露出些许无奈,萧齐跟她有着师徒的情分,或许萧齐的话她还能听一听。
他真怕她不知天高地厚,再像几年前那般陷入险境。
萧齐却是跟他想到一起去了,一回想起几年前凤鸣山的事,他就忍不住担忧起来。
几年前那丫头尚且像是头脱缰的野马,这几年她本事长了不少,连他这个师父都未必是她的对手,他真是怕她仗着这身本事蒙头冒进,给自己招惹祸端。
“公子放心,属下会看紧风铃姑娘的。”
隔壁,杨大丫洗了把脸,懒洋洋的躺倒在干净的床榻上。
玲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好奇的张望着外面,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探出去。
“啊……有什么可看的啊,跟个鬼城差不多,没有丝毫人气……”
杨大丫翻了个身面朝玲珑,这丫头这些年跟在自己身边,吃得好睡的好,养的水灵灵的,真是出落的越来越美了。
也好在她生的漂亮,能得公子几分喜欢,否则自己真是护不住她。
“那不一样,风铃姐姐,你说咱们还能在外面待多久啊?回到府里真没意思,你跟公子又经常不在家……”
玲珑关上窗户,拖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双水眸灼灼的看向杨大丫。
“谁知道呢!不过,这沧州城处处都透着古怪,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待在公子身边哪里都不要去!听到没有?”
古怪?哪里有什么古怪?
玲珑虽然心中疑惑,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正说着话,有小二敲响了房门,玲珑正要上前,杨大丫翻身坐起给了她一个手势。
小丫头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只能又坐了回去。
“吱呀~”
“什么事?”
“姑娘……呵呵……小的是给您送茶水的。”
门外,店小二端着一壶茶正要往里进,杨大丫却牢牢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房门也只是开了一条缝,他哪怕是想往里看看,也丝毫看不到什么。
“交给我就好,有劳小二哥了。”
杨大丫客气的接过茶壶,仍旧没有让开的意思,见那小二还不肯走,她忍不住眉头一挑:
“怎么?小二哥还有什么事?”
“啊?没……没什么,就是问问姑娘要不要用些饭食?”
“不必了。”
杨大丫再不客气,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将一切目光都隔绝在门外。
那店小二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转而变得阴毒。
匆匆下了楼,他径直穿过一处角门来到了酒楼后院,穿过重重回廊上了一处阁楼,在一间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堂主,有大鱼。”
房门轻响,一个黑衣斗篷打开房门,那店小二赶忙殷勤的堆上笑脸:
“教使大人,还请禀报堂主,前面来了条大鱼!”
“让他进来。”
房间里,一道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那黑衣斗篷这才侧身让开,店小二赶忙躬身钻了进去。
酒楼外,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叫花子端着一只破陶碗蹲在墙角,几个小乞丐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七堂主,怎么办,这群人进了三堂主的地盘了。”
老叫花子吐出嘴里的柴火棒,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酒楼。
“一共多少人?”
“一个年轻公子,两个婢女,加上十个护卫。”
这么大阵仗?
老叫花子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
“酒楼里咱们不能动手,那就想法子把人引出来啊!别的不管,那里头有个丫头是一定要弄到手的。舵主最近可是无聊的紧,就像找个新鲜玩意儿呢!”
老叫花子说着,脸上露出淫邪的笑意,何止是舵主,就连他最近也是淡的很。
只可惜这沧州城的美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孝敬了舵主了,不然他也不至于憋的这样难受。
“嘿嘿……堂主放心,小的们省得!”
几个小叫花子也跟着咧嘴笑了起来,堂主有肉吃,他们也少不了一口汤喝不是?
街道旁,一年迈的妇人行色匆匆走过,看到蹲在角落里的几个叫花子脸色就苍白了几分。
她吓得头也不敢抬,脚步更快了几分。
好在不远处就是她居住的小院,匆匆关上院门,老妇这才后怕的拍着胸脯滑落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
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老妇赶忙挣扎着站起身,走到破旧的灶间烧开热水,将好不容易买来的碎药渣放了进去。
那碎药渣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闻起来一股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