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抽签，戚幼眠手气还行，抽到了古典舞组的第六个出场。
偏后的位置，正好避免了评委前期打分犹豫偏低的可能性。
又是一天的养精蓄锐，等到了比赛当天，戚恒之和闻九岚各背了一个双肩包，放满了戚幼眠可能需要的东西。
——毛巾、保温杯、跌打损伤药、常服……
不管有没有用上的机会，戚恒之都谨慎的做了准备。
戚幼眠劝阻不成，想着拉隔壁房间的闻九岚过来帮忙劝一劝。
没想到少年进了房间后，一声不吭的也放下了自己的双肩包，开始往包里塞戚恒之准备的好的东西。
戚幼眠：……
戚恒之突然看这个臭小子顺眼了不少。
比赛是先进行独舞表演，留给参赛人员足够的休息时间，再按照抽签顺序进行双人舞的表演。
戚幼眠在酒店就提前换好了自己准备的舞服。她此次上报的独舞节目主题是烟雨，服装便也是雪青色的修身上衣，和同色渐变的雪纺长裤。
上衣袖口处做了一点颇有巧思的设计，是个微喇袖口，绣了三层柔软轻飘的雪纺，手臂自然垂下时，能微微覆盖住一半手背。而当戚幼眠做起动作时，那微喇袖口就会像是一朵雪青雪莲，娉婷绽开。
更别说那无比垂顺的雪纺长裤，随着小姑娘走动的动作，裤脚轻晃，步步生莲。
戚幼眠去了后台等候上场，闻九岚和戚恒之进不去，就在后排的家属专座上坐好开始等待。
少年已经提前换好了等会儿双人舞的服装，是黑色无袖上衣，和同色宽松长裤。
身体流畅的肌肉线条被修身背心毫无遮拦的勾勒出来，惯常隐藏在宽松衣服中的结实手臂也大喇喇的暴露在空气中。
是迥异于那张精雕细琢俊美脸庞的劲瘦有力。
戚恒之坐在闻九岚身边，看了看手机，又忍不住目光微微飘忽，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新时代的电子产品在闻九岚这儿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手机对于闻九岚来说只是一个用于联络和看时间的工具。
在会场嘈杂的环境中，闻九岚却是低着头，修长指间握着一支黑色水性笔，借着座椅自带的小桌子在无比认真的——写试卷。
戚恒之：……
他反复打量，神色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又想起戚幼眠和他说的闻九岚次次年级第一的成绩，一时间有些戚戚然。
这大概就是天赋高又努力的学神吧，威力恐怖如斯。
没听到隔壁座位上，有个带着小儿子来看姐姐比赛的妈妈，此时已经咬牙切齿的揪着儿子的耳朵，逼问儿子为什么没带作业过来了吗？
戚恒之挪动了一下身体，没好意思打扰如此认真的少年，只能低头认真的看起手机来。
——嘿嘿，真好玩。
却没想到，闻九岚完全只是无聊。
在戚幼眠出场前的一切，都令他觉得无比的厌倦和漠然。
身侧好像有人落座，有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闻九岚神色不动，眼底流露出了一点不耐来。前方的舞蹈比赛已经开始了，各式各样的音乐迭次响起。
闻九岚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一笔，终于是抬眸，正面对上了旁侧人不时投来自以为隐秘的视线。
那是个衣着不俗的中年男人，和少年漆黑冷沉的眸对上后，明显的就是一愣。
随后很快的笑了起来，“你好，你一直低着头在写作业，我没敢认……我是圆圆的父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闻九岚有些讶异，略微挑了眉。
他确实记得。
因为为了让小姑娘放心，他极为顺手的将那名人渣律师送进了监狱。
少年略一点头，语气还是淡的，“记得。”
“你们当天离开的太快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正好我和圆圆妈妈带着圆圆去京都求医了，还想着等回来就去找你们。”
男人言辞恳切，“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在这儿遇上了。你等会儿要上台吗？”
戚恒之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探出了头，好奇询问，“九岚，怎么了？”
圆圆父亲不知道想了什么，热情的站起身，还带着几分恭敬的弓着腰，“您好您好，您儿子前段时间在元宵的花灯会上救了我家走丢了的小孩，不知道他有没有和您说过。”
戚恒之骤然被握住了双手上下摇晃着，还有些懵，等听到了男人的话，一时失笑，“我不是九岚的父亲。”
他的话音堪堪一落，突然眼中泛起了一点狐疑来。
等会儿，古城的花灯节……呦呦不是说和她的好朋友童栗子一起去的吗？
闻九岚什么时候也去了？
戚教授不动声色，语气仍旧是温和含笑的，“是，没想到这么巧，也是九岚这个孩子好心……”他话音一转，极为自然的询问，“那天只有九岚一个人救了您家孩子吗？”
男人毫无防备，“不是啊，还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呢。”
戚恒之面上神经微微一抽，唇角笑容弧度不变，只是那双眼带着几分探究的看向了闻九岚。
开口时的话语听上去还带着几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