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派,雾斜殿内。
“淑清,别再想那个忘恩负义的混小子了,先好生静养着,待你病好了再说。”
席锦与一女子面对面坐在榻前,正在品茶。
这女子生了一副柔弱脸蛋,但也隐隐带着一点刚劲,并不似无用美人。
可她面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像是生了病。
这便是加河的师傅,玄剑派唯一一位女长老,淑清。
席锦因加河弃门派与师傅不顾的做法而忿忿不平,于是常常来探望淑清。
淑清总是听他愤然地骂完加河,然后给他斟一杯茶,自己却默不作声。
这让席锦有些尴尬。
但今天,她反常地开了口。
“加儿给我写信了。”
女长老的声音清冷寡淡,没有粗野,不带娇弱。
“他说,我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帮忙,他会尽己所能帮我。”
席锦无言以对。
淑清神情有些落寞:“可我只想要他回来。”
“罢了,”她又摇摇头,“我相信加儿不是那类忘恩负义之人。”
两人没有聊太多,席锦就离开了雾斜殿,转了个弯前往玄剑派另一位长老的住处——勾陈殿。
几个侍从在门口肃立着,席锦走进院子里,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
女孩一头长发至臀,呆萌可爱,十分惹人喜欢。
“小黎佑,你师傅在殿里吗?”
席锦弯下腰,笑呵呵地问女孩。
“在里面,席锦长老。”
女孩看上去十分乖巧,席锦拍了拍她的头,向殿内走去。
“席锦长老看上去又沧桑了许多,”黎佑突然在后面冲他说道,“是因为淑清姐姐吗?”
席锦却仿佛早已料到黎佑会说这般话,停在门口,回头不轻不重地回了一句:“小孩子知道这些作甚。”
后便掀帘进入殿内,没有看到黎佑唇角露出的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果然至今都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呢。
在外人看来,黎佑是被濛肃长老收养的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在勾陈殿跟随濛肃生活已两年有余,十分喜爱烹饪,时常会对人毒舌。
“唉,大家真是太好骗了。”深夜,黎佑已换上睡衣,她梳着自己如瀑的长发,半透布料下,竟是男人的胸膛。
没人知道,黎佑其实是个年满十九的男子。
两年前,濛肃于勾陈殿外捡到了他,问什么都不出声,无奈只好收养于自己门下。
黎佑从来没说过自己的身份,也无人知晓。
至于他来这里的真实目的,自然也是半点未透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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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校场军营外,宣国羽林军正在进行热火朝天的训练。
一个束着发的飒爽女子在军队中监督,不断给士兵加油打气。
“你们是最勇敢的士兵!”
“你们定会战无不胜!”
此女子是为宣国将军麾下最得力的人才,故让她担了校尉一职。无论是豪气,还是无畏,都可与男子匹敌。
这时,一个男人从军营中走出,来到女子身边。
“祁遥,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为了提前准备好应对蠢蠢欲动的樊国,羽林军已加强训练半月有余,且每天都是祁遥在监督,男人还担心她吃不消。
可祁遥的表现总能出乎他的意料。
祁遥咧嘴,对面前的男人豪迈一笑:“这有什么的,您可必须相信我~”
男人微微勾起唇,转身回了军营。
祁遥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不努力,怎么回报她的将军大人呢。
她本是一介民女,父母双亡,依靠纺布为生,日子过得很是艰苦。
一次,祁遥在街上闲逛,一流氓对其动手动脚,她实在忍无可忍,将父亲在世时教她的防身术全都使上了,打得那流氓痛哭流涕,满地找牙,仿佛她才是欺负人那个。
也正因这件事,她遇上了改变她一生的将军。
那时孟冬铭外出招揽士兵,正巧碰到祁遥。
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出手快、准、狠,动作流畅,出手毫不拖沓。
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于是他便将祁遥收入门下,不出他所料,祁遥进步飞快,几乎能和他比肩,孟冬铭暗自感叹遇到祁遥真是他人生一大幸事,便将她任命为校尉。
殊不知,在祁遥心里,孟冬铭几乎是拯救了她,将她从孤苦的生活中拉出。
想到这儿,祁遥弯了弯唇,又继续监督起了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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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靠着一件对她来说没什么用的金缕衣,得到了典当行老板的一些信息。
那壮汉开这典当行已有两年,无名无姓,人称“无疤”,初一听到这个名字时,差点没笑出来。
明明右眼那么长一条伤疤,还偏偏要叫“无疤”,这人真是奇怪。
虽然信息只有两条,还没什么用,可凭借初一的聪慧,她很快从周围百姓口中得知,这个无疤,是个黑店老板。
开的典当行骗人钱财不说,无疤还常常靠打闷棍抢财,他派人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