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太平。
在月隐派、玄剑派及哭神派三派鼎立的局面下,看上去平静无波,百姓安居乐业的宣国中,似乎蛰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
我们的故事,便从宣国最繁华的都市——遥城,开始说起。
“听说了吗?那个‘至尊剑神’要重出江湖了!”
“‘至尊剑神’是谁?我听街上的人都在议论他。”
“多年前玄剑派的一个弟子,听闻天赋极高,这些年不知道怎么,隐退了,听说最近有人见过他……”
……
两个男人窃语着走远,一旁小摊里一个戴着笠帽,仅能看到下半边棱角分明的脸的男人,勾起唇不屑地哼笑一声,离开了摊位。
男人径直来到一个小巷中,刚摘下笠帽,身后就响起一道带着慵意的声音:“加河,你当真不回去了?”
被叫加河的男人猛地回头,尽染杀气的眼神和俊朗的脸庞并不相称,不过很快,他的神情就变得淡然,他微微低头,抱拳行礼道:“长老。”
叫的明明是受人尊敬的身份,语气却听不出一点儿恭敬。
席锦咪起细长的眼睛,看着加河:“原来你还知道唤我一声长老。”
“不敢忘。”加河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来。
“为何不回玄剑派?”席锦突然抬高了声音,“你师父淑清日夜等你,你就这么背叛她?”
加河不作声。
“你就偏要忤逆众人,与那月隐派的仙人在一起?”
席锦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加河薄唇微张,声音依然低沉冷淡,听不出情绪:“长老,我意已决,不必再劝。这是我最后一次回来,也是我最后一次唤您长老。”
他转身想要离去,末了,补上了一句,
“我会让我师傅安心的。”
转眼,加河已不见踪影。
席锦脸色阴沉,原本慵懒的神态已不复存在,只听嘴里嘟囔着两个字“混蛋”,便也转身愤愤地离开了。
席锦为何如此生气?原因无他。
月隐派与玄剑派本已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近百年,可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有小人在其中挑拨离间,导致如今两个帮派矛盾尖锐,纷争不断,哭神派便借此上演了一出“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好戏——挖走了两个帮派的许多人。
眼看哭神派日益壮大,月隐派和玄剑派仍然认识不到危机,不肯联合起来对付这股邪恶势力。
席锦恨加河就恨在,两个帮派正针锋相对,他却这时候跑去追求那月隐派的李穆清!这让玄剑派的各元老都发了好大一顿火,而淑清作为加河的师傅,也是玄剑派唯一一个女长老,整日盼着加河转变心意,回归玄剑派,但却从未等来过好消息。
甚至还急出了病来。
一方面,加河是不可多得的练剑奇才,能够祝玄剑派与月隐派相斗,长老们都害怕加河被拐去了月隐派,而回过头反咬一口;另一方面,淑清与加河的师徒关系已有十年之久,已经攀升到了亲情那一步,淑清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下他。
她多想告诉加河,李穆清是一心寻道的人,是永远不可能生出感情的。
奈何加河从不听这些规劝,只是一心追求李穆清。
罢了,淑清想。罢了,随他去吧。
只要他仍承认是我的弟子便好。
——————
天色渐晚,待到天空中的最后一点亮色也彻底沉寂,被黑暗代替,遥城的街道上才开始变得冷清。
小摊贩早已收摊回家,各家大门紧闭,只偶尔有些模糊朦胧的光亮从纸窗中透出来,赐给这夜晚。
是个很凉爽的夏夜。
在距离遥城不远的一座山林里,有着两座山,其中一座的山脚处有一个石洞。
洞口的周围生长着植物,最过显眼的是植物中间一个立着的石牌,上面明晃晃地刻着三个字。
哭神洞。
这便是三大门派之一,哭神派的位置。
进入石洞,里面的摆设比起贵族的府邸来丝毫不差。
只见奇草仙藤挂于石壁之上,大厅中央有一潭喷泉,汨汨的清水击起波纹荡漾。喷泉周围,竖着许多扇屏风。再行数步,便至内间。
几间屋子排列在四周,最中央是一间外观十分豪华的闺房。
一个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人来到闺房门口,敲了敲门。
一道娇气十足的女声响起,
“进来。”
男人推门而入,一股异香飘来,满屋的紫纱和黯淡的光线,衬得这气氛旖旎。
男人敛起色眯眯的目光,看向里面床上的女子。
床的上方挂着层层紫纱,朦胧中,只见一女子侧卧于床上,细长美腿,香肩半露,青丝如瀑,女子的容貌自也十分妖媚,半现之间,但见红唇妖艳。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女子好似在把玩着什么。再细看,葱白如玉的手指间,竟是一块人骨。
“回洞主,小的今天派人去找那阎小姐说过了,她犹犹豫豫的,既不肯接受,也不愿意拒绝。”
女子把玩人骨的手停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