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生抽出几张纸巾按在那孩子的脸上,让他把莫名其妙的眼泪擦擦干净。
“虽然我不记得自己的本名了,但大家都叫我阿表,如果我足够幸运,请让我知道该如何称呼您。”阿表说完,无比虔诚地朝郁生又叩拜了一次,随即便想亲吻他的鞋子,不过后者闪得更快。
“你的目的是什么,0017。”郁生少有地用上了一种较为柔和的语调,他贴在阿表的耳旁,低声道,“别用那个教堂教的来对付我,不堪一击,千月的神会与你共情,只要你听话。”
“好好好心的领主大人,阿表只是想知道您的名……”话未说完,一段黑色的骨刃突然朝他刺过去,“啊啊啊!救命!”危急关头,强烈的求生本能让他猛地朝后一退,躲过了那致死的利器。
是自己的幸运值爆表了?还是这个男人没想真的送他归西?天晓得刚才死神不过毫米之距。但那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到底是什么?速度太快完全没看清,可他扪心自问郁生没有掏出任何东西。
“我叫厉情,记住了,不会说第二次。”郁生随口就把自己那位所谓的搭档给卖了,反正不在岛内,可以由他为所欲为的吧?
“非常荣幸能知道您的名字,好心的厉情领主大人。”惊魂未定,阿表停下了东张西望,恭恭敬敬地匍匐在郁生的脚边,生怕又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了小命,只是他的目光还停留在郁生口袋的方向,似乎仍在思索着刚才照片中的女子。
她和厉情大人是什么关系?照片里的男人又是谁呢?他们是三角恋吗?就像东南北三位大王一样?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啊,可是我们大王教过不能太有好奇心,要不然就会被人用棍子捅进肚子里。
要睡觉了,眼睛疼。
今晚过于圣心泛滥了,即使对方是个小孩,他也不该对人类如此优待的。难道是因为看了高中伤痛文学的缘故?他被传染变得和剧情中的女主角一样感性?
“滚吧小鬼,吃饱喝足了。”
“别这样,厉情大人,请至少让阿表留在这里一个晚上吧,外面有女鬼,害,害怕。”阿表委屈巴巴。
“我家不住外人。”郁生边说边上了楼,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你生产的垃圾,清理干净。”他指了指阿表面前的食物包装袋,随后“咣当”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只留下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在楼下凌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刚回到房间,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躺到床上,按下了接通键。
“你有没有在想我?郁生大人呀?”
“有。”
“?”视频对面的厉情一脸惊恐地远离了屏幕。
“我正想找你,家里进小偷了,可乐没了。”郁生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说。
“认真的吗,谁敢到你家去偷东西?”厉情挑了挑眉,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他试探性地问,“我给你找的安保系统不会这么差吧,要是哪个人类能这么神通广大的话我也很好奇,恩,不如郁生大人调监控看看?虽然防不了月鬼,但反正那些家伙是不可能喝可乐的。”
“你怎么知道月鬼不喝?”郁生反问他,黑色的眸子深邃无比。
“难道他们喝?”厉情不信。
“我见过。”郁生幽幽地笑了一声,那场景看得厉情心怦怦跳。
要死,这家伙今天好不正常!
“查一下千月岛的蛇龙大王,我要他们每一个的位置。”
闲聊时间结束,郁生说起了正事,不过他注意到听见“蛇龙大王”四个字的时候,厉情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你找这些家伙做什么?”男人问。
“我的可乐被他们家小孩偷了,不高兴,要登门拜访。”郁生歪了歪头,黑瞳闪烁。
“你要是生气,抓住那毛贼杀了就是了,你要是心疼可乐,我明天让人拉一车过来。”厉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但那些个蛇龙大王不过是群圈地为主,以为守着个垃圾场就唯我独尊的蝼蚁罢了,怎么值得堂堂郁生大人亲自出手?”
“可我现在对这群臭虫很感兴趣,怎么办好呢?”
他觉得现在的厉情说话像在哄孩子,傻得要命。
“他们伤天害理的事就没少做,你不去,也会有别人,而你去了,自降身价。”
“你这是在为我,还是在为你自己?”
厉情轻笑了一声,没有接话,他用玩味的眼神看向郁生,音色娓娓动听,“我向神种下最后的诅咒,血肉腐烂在地狱里,骸骨中的污秽永涤不净,直到神撕开它的皮,千月,千月,这一切都被剥离,无可比拟。”
郁生皱了皱眉,“别念那个教堂的东西,你知道我不喜欢,繁文缛节,吓唬得了谁。”
“我先咒咒那些神气的蛇龙大王!搭档啊,惹到你的东西我会处理好的,不去不行吗?S级的渡者去管这种破事,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被你一网打尽,我还怎么欣赏‘抱头鼠串’?”
“你对付得了月鬼,可你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郁生,那些蛇龙大王,每一个都号称比鬼更可怕。”见温情牌打不通,厉情又换了种方式,他似乎是铁了心要阻止郁生。
“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