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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降至(2 / 3)

高贵也好,只是出于一种凉薄。

外出游历是因为不愿呆在元家,父母双双去世,被元家人抚养长大。元伯老教给她最多的东西就是医术,当元桃言元成蹊与父母元山镜何娴在元家花园中看花玩耍时,元仙儿和大哥元瑾瑜牵着手日日去济生阁上课,睁眼是书,闭眼是书。到长大执刀了,就是刨不完的尸体,诊不完的脉。天才不是天生的,是元仙儿十年如一日的刻苦钻研换来的。

爷爷只会对两兄妹卓越的医学才能表现出欢喜,“不愧是书画的孩子”“书画在天之灵一定会欢喜的”“我一定将书画的遗志继承给他的孩子,他没有完成事情,他的孩子一定会为他们完成!”

随着时间过去,‘元家双壁’的传言在京中盛传,元伯老喜笑颜开,对两人给予了无限的厚望。元家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向两个人倾斜,他认为自己培养出了两个天才,确实是天才,但却丢失了自己的天才。

元瑾瑜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向元伯老请求,驻守在寄云城,庇佑一方百姓。元伯老提出条件,元瑾瑜可以走,但元仙儿必须留在朔京城。

元瑾瑜欲言又止,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他知道,两人都想走。

元仙儿粲然一笑:“大哥去吧,寄云城湿闷潮热,养不了朔京的昙花,本小姐可不愿去受这样的苦。”

于是留在朔京的元仙儿,真正成了一个人。

求医之人的真心远远比朔京推心置腹的起誓更加诚挚,元仙儿没有朋友,以前是有的,但是认识不久后的世家小姐们都爱请她到她们的府上,聊着聊着她们的父母就会‘碰巧出现’,然后顺理成章地请她看看富得流油的身体。这样的事儿多了,元仙儿一碰到热情地向她打招呼的人就冷淡了许多,推拖着她们的邀约,毕竟朔京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夫。时日久了,也就慢慢淡出了世家小姐的圈子,除了长乐公主萧辞尔,几乎不与世家女子来往。

刻苦学医最开始是为了多得到一点大人的关注和宠爱,再后来是想救人脱离病痛,面对那些人对她的千恩万谢,会让她觉得‘人’—生来便要为某种东西而活着,只有人生来有意义才会有活下去的念头。在她这种想法中,她只有一个意义——行医济世。而这种意义的位置太高了,高得没有人可以站在她的身边,高得身边只剩镜花水月。她将自己生存的意义放在了一个很虚无的位置。

她不似平常人一般,是为了妻女而活,是为了父母而活。他们的身边始终有一个人陪着他们,以至于走在人生这条路上不会太孤单。但人站得高了,就会丢掉最简的东西。

直到宁序的出现,当他带着伤出现在她的面前,口中说的却是一直在暗处看着她。与其说永乐帝用了无比残忍的方法抹杀掉了他的天性,倒不如说抹杀掉的是人永远只爱自己的自私基因。现在于宁序而言,才是真正的压制住了内心遗传的对立性,而永远对她奉献。他是一个不会掩饰的直球,不似他人的深思熟虑。当所有人都在试探,都在衡量得失时,他已经将心捧到了你的面前。

你要不要,那是你的事。

他是一个只为她而活的人,一张只写了‘元仙儿’三个字的白纸。

那一刻,元仙儿才站在了平地上。不染纤尘的仙子,从此愿为少年停留,与他一起看人间烟火,日升月落。

“元小姐?元小姐?”堂下嬷嬷的声音将元仙儿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嬷嬷请继续说。”

“听说元小姐从小学的便是医,并未学过女子学的女红,那想来元小姐可能不知道,这一针一线绣的并不仅仅是金线,而是对情郎满满的深意。穿针走线,挑花平绣,寓意有情人情丝如细密的针脚,情谊牢不可破。”

元仙儿脑中想起了黑色的劲装,短短的束发,清澈的双眼,风神俊朗的脸。

——

这几日嬷嬷早上会来教元仙儿绣凤凰和祥云,元仙儿学会了便打发了许多银子给嬷嬷,让她从今日起便不用再往元府跑了。嬷嬷喜笑颜开的收了银子,将红布与金线交予元仙儿后回了宫。

元仙儿慵懒地靠在西院花树下,午后的阳光还有点晒,白色的光点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她的脸上。

这几日宁序忙得不见人影,一点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去了寄云城。

离别的淡淡别愁萦绕在元仙儿的心中,思念如藤曼在心中疯长,缠得她喘不过气,只得回忆她与他相识以来的点滴来纾解情思。

阿青提水浇灌着园中的花树,西院日子清闲,元仙儿平日中只和她谈话多一点。

“姑娘,今日要出去走走吗?今晚是花灯节,府上可多丫头在约着出去看烟火了。”

元仙儿懒得睁眼,回道:“我不喜热闹,不去了。在我的匣子里拿锭银子出去买个花灯回来挂着吧。”

元仙儿听出来了阿青浮在话语表面的渴望,她是个娇俏的小女子,又怎会不想去看花灯。而买一个花灯只需要几个铜板,又怎么要得了一锭银子,不过是元仙儿赏的。元仙儿一直对阿青很大方,阿青似乎看出来了这个主子好对付,倒是时常明里暗里暗示着求赏,元仙儿赏了不少金银珠宝,丝绸锦缎。反正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也是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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