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下那把大火,于道义上讲…”
“他们也不能投降。”
言至于此,魏延面无表情、淡淡道:“无奈之举,应当无怨无悔。济北国的袁军深陷此景,故而兵寡势微亦当顽抗。而陈将军,难道你们又不是如此么?我令你打头阵…”
“你有什么资格来与我异议?”
不顾陈兰难看的神情,魏延讥笑道:“将军是个聪明人,很多东西无需说太清楚。眼下荆扬领袖刘表、豫州刺史曹操都与我家主公交好,你背叛转去新投只有死路一条。”
“而二袁,我放你去你敢去么?什么凉并之地或许可能接纳你,但那么远你到得了?所以说眼下你根本没有选择,只有随我主。”
说着,魏延拍了拍陈兰的肩膀,很是直白的淡笑道:“降将可用,但你可曾听闻历朝历代有哪个降将投来了,还能维持旧部的?”
耸耸肩,黑甲军帅自嘲:“当初我投明主,麾下旧部亦是全部划给了张颌,而眼下都战死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很明显,降将可用,降卒则不可用矣。我给你个建议,将军倘若想日后顺风顺水,不如将麾下旧部尽数折损。”
“如此一来,降将没了旧部,那我主的忌惮自然会彻底消散。而为都护府贡献了自己麾下所有的军队,也完全能证明你的忠诚。”
“我主一高兴,高官厚禄不就来了?”
听到这,陈兰复杂多变的神情终于定格于贪婪热切。只见他呼吸加重、握拳道:“魏帅此话当真?若我折去麾下所有旧部,可…”
“可当多大的官?郡守有没有?”
魏延闻言乐了,他眸中难以觉察的闪过轻蔑不屑、认真道:“军中无戏言,又岂能有假?将军作为降将,麾下又有两万精卒,被新主猜疑忌惮很正常,但士兵们全战死了…”
“这个威胁,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而献上泰山郡城,外加奋战攻取济北国,想来你说的郡守都抵不上这份功劳。大概会封个爵位赐予治城,在地方就是土皇帝。”
陈兰听声彻底心动,咬牙道:“可以,但两万五千的精锐,怎么也不止一个男爵,一个小小的县城之地吧!魏帅,帮帮忙吧!!”
“末将当毕生支持于您!”
魏延听声点头,淡笑道:“你的爵位最多只有男爵,不过封地会在北边,你懂的。土地不会小,比县城大是肯定的,就放心吧。”
陈兰闻言大喜,虽然爵位只是最低级的男,但封地可是在北边啊!而汉地北边不就是幽州?眼下的幽州可不是昔日的穷乡僻壤,早就繁荣昌盛,且还是赵枭政权的中央核心。
封地比县城大,那可真是美滋滋!
至于下边人的命…这重要么?牺牲两万多的旧部,换取自己日后荣华富贵,对陈兰来说没有丝毫心理负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多谢魏帅隆恩!末将必当永世支持您!”
“嗯,那就去指挥降军攻城吧。”
“不要在乎死人,一切在于效率。”
“诺!”
中气十足的铿锵回应,陈兰猛甩背后披风、神采奕奕的大步朝山丘下方行去。此刻的他,看起真是高昂得志、满面写着意气风发。
活脱脱一副神勇铁血大将军的模样。
魏延见状嘴角扬起,只感非常有趣。
卖下属求己利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在任何年代都是很常见的事。本来也没啥说的,可像降将陈兰这般的,还真倒是难寻。瞧其并无半分羞愧不安,竟好似反以此为荣一般。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可魔高一尺,终道高一丈。”
啧啧嘴,魏延眺望愈行愈远的陈兰,面上浮现出玩味的嘲弄来。允诺的其实并不假,黑甲军帅还不屑在承诺中作假。但至于怎么理解,那就看陈兰自己了。他说的北边,就一定是汉地以北么?难道就不能是汉外以北吗?
荒芜残破的半岛,广袤无人的草原…
不都需要人去建设吗?百里都难瞅见一个人形生物的蛮地,给个郡也没啥,价值还比不上幽州一个村。或许百年之后会变繁华…
但陈兰活的到那时候吗?一个最低的男爵,且还不是世袭罔替的,陈兰一死当即收回国有,压根就没半点空子可钻。本来说,魏延并不打算这么狠,是想看看降将反应的。
若其真心爱护麾下军士,那即便其部仍得打头阵,回报也不会这般低。然而,这名奸嗦嗦的降将还是没能给人带来眼前一亮。
“文长,先前话是不是说重了?”
眼见降将离去,置身于山丘小林内的张飞大步行了出来。他一边眺望城下大呼大叫指挥两万降卒攻城的陈兰、一边皱眉道:“怎么说此人现都已经投来,说其没资格异议…”
“是不是有些过了?”
“难保其心怀怨愤,日后伺机…”
“诶!翼德你不知道这种人。”
魏延摆了摆手,朝张飞笑道:“这陈兰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也不论此种行迹之人是好还是坏,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贪生怕死、热衷享乐的人,对其强硬定比热情好使。”
“拿泰山来说,兄弟你不过水淹城池几天,正面都还没开打,他就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