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诸位与孤对饮一盏!”
热烈之欢呼散去,赵枭收锋归鞘。
他盛满一樽佳酿,朝堂下一干重臣举杯。满案文武见状,纷纷举酒相敬。
君臣大笑,开怀痛饮。
赵枭酣畅,只感热意上头,寒日带来之冷气不再。稍酌几盏,君王觉察思维敏捷、便趁此朗然道出心言:“诸卿,孤有意改制。”
“刺史,不再是州治最高长官。”
众臣听声,面带讶然。
不过,在场多半都是武官,对此倒也没啥看法。一个个看着赵枭,静待后文。
倒是田畴微微皱眉,神情凝重。
只见刚阿文士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高声呼曰:“我王!汉之刺史,源于秦制监御史!此制沿袭甚多朝代、饱受考量,是大善之制!对维护皇权、澄清吏治、促使中兴…”
“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怎能轻废焉?”
“诶,子泰莫急,王上还没说完呢!”
见田畴略显激动,陈宫劝言一句、继而朝赵枭上谏道:“我王,田参军性子急了些,但本意是为王上着想…这刺史,不能轻废。”
“稍安,孤晓得。”
赵枭摆手,并无丝毫恼意。
在礼官还未写出君臣礼前,殿下臣子有些粗莽,他都不会视为不敬。所谓不知者无罪,没有学过专门的礼仪,谁又知道何为不敬呢?
再者,田畴所言,也确实是为他赵枭着想。有这样敢于直言的臣子,他只会由衷感到高兴。若是下边人全都乖得似鹌鹑,那就别做事了。要对君主绝对尊从,但在论事时…
言论必须自由。
谏官难得。
心念至此,赵枭嘴角上扬。他笑望略显焦急的田畴,温声道:“子泰莫急,孤刚刚说了,有意改制…但不是废制。刺史,不再为州治最高长官,也不代表孤要废除此职。”
田畴听声,内心骤然一松。
只要不废除此位,那一切都好说。毕竟监御史之制例行多代,赵枭忽然废除…不但会让治下百姓、地方大小官员感到极其不适,还会引起大汉其他州治的刺史…强烈抵触!
这对日后大业,有着极坏影响。
但只要不彻底废除,就是连降几级,影响也不会很大。毕竟都是赵枭下头的官,他想提就提想降就降,外人有甚资格指指点点呢?
最多闲聊时,讥笑几句罢。
但那些外敌之言无关痛痒,算个屁。
想到这,田畴顿时轻松。理智归来,又觉察刚刚好似稍有顶撞、赶忙躬身道:
“臣下适才忧急,冲撞王上,还望…”
“诶!子泰不必如此!”
赵枭大手一挥,径直打断田畴的谢罪之语。只见君王笑眯眯,朝满堂文武道:“在论事时,不要顾忌身份,有想法就别憋着!”
“在这点上,诸卿都要学习子泰!他可是除田政使外,本王殿下第二谏臣!”
“是孤之清醒神风!”
说罢,不待面色酡红的田畴谢辞,赵枭直接回归正题、肃声道:“孤之意,是在州府机关中加设两大官衙。一为总督府,二为军务署,总督为一州最高长官、凌刺史之上。”
满堂听声错愕,满脸疑惑不解。
哪怕是智囊陈宫,亦是如此。
“我王,何为总督?还有,什么军务署?”
陈宫发声,满堂望来,尽是好奇。
对于这些武官来说,耳闻军务二字,就机敏得紧。此刻都来了兴致,听得认真。
赵枭见状也不卖关子,他微微一笑,不胜其烦的解释道:“所谓刺史,就是中央下派的御用监察使者。考量此位,并非候选人之能力,而是他够不够清白、对皇权忠不忠诚。”
“故此,很多州治最高长官就似刘虞那般…为官倒是爱民,也很清白、贯钱不贪,就是无甚能力。由这种人领导,地方最多不倒退。”
“但想变得昌盛,却是难上加难!”
说罢,赵枭面容一肃。
只见他挥臂、抑扬顿挫道:“而孤委派的最高长官,却不能如此!不倒退只是底线,总督必须领导治地愈发昌盛!这是他的职责!”
众臣听声,虽还懵懂…
却已被赵枭这般激情讲说打动感染,个个面红耳赤、对其之后文甚感兴趣。
“首先!总…咳咳。”
许是讲得太激情,赵枭咳嗽。
他再次豪饮一盏,这才将心言娓娓道来。
“首先,总督替代刺史,成为名义上的一州最高官长。但实际上,他并无绝对权威。次之,州治中将有二大机构,一为原有之刺史府,二为新设之军务署。此二大机构…”
“平日归为总督调度,但在紧急情况下,具有自行运转之权。但在擅自行事后,二大机构必须书面解释、直发于本王手中过目。”
“若不合理,罢免问罪!”
言此,赵枭环视满堂。
话讲到这,大多人虽还未有搞清楚,但少许聪慧的重臣,已然是猜出些许。
尤其是陈宫魏延,面上显露出震惊。
赵枭此举,是在分散地方权威啊…
但从其他角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