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郯城州府…”
“不是被赵贼占据了么?”
初平元年,二月三日。
徐州东海,兵临城下。
屹立于万军之中,扬州统帅祖茂眉头紧皱,疑惑万分。据他所知,反臣赵枭已经攻克徐州大多地区。除下邳、广陵安在,其余东海、乐安、琅琊三地,应该都被幽州军占据。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郯城上,分明高立着徐州官旗。除此大汉官旗外,还有不少绣着张字的大面旗。看大旗款式徽勋,该还是下邳郡守张昭的帅帜。
这就令人感到甚是不解。
那张昭有个当天师的司马人人皆知,但那些五斗米教众多是多,可战力也是出了名的低。虽然纪律算不得败坏,但毕竟没经过系统操演。一群临时召集的乌合之众,又如何…
攻下这州府东海的?
在祖茂程普等大将皱眉瞅城时,城上那密麻守军中,忽然冒出一颗大脑袋来。
“喂!忒内扬州的兵!”
“你等闲得蛋疼吗?来围我郯城做甚?”
祖茂听声面色一滞,愣了愣才高呼道:“这东海不是被赵贼攻克了吗?还有,你他娘说话尊重些!我扬州军是来救援你徐州的!”
“嘿,你那啥鸡年狗月的消息啊。”
“还有,我徐州用你来救么?”
只见那颗大光头上满是不屑,轻笑曰:“我家天师举世无双,带兵之能惊天动地!”
“我下邳军最擅奇袭,趁那赵贼后援彭城之际,便悄然包抄东海,收复了咱州府!汝等老年缓慢之军,还是回扬州去吧!区区赵枭,你以为我徐州对付不过么?小看谁啊!”
“哼”
那大光头傲娇冷笑,径直转身回城去了。这一幕,可将城下万军气的脑壳冒烟。
“我靠啊!这徐州人未免也太猖狂了!”
“干!还真以为谁想来救援他们?!咱们在扬州待的好好的,不辞辛苦远行而来…”
“就被这般对待?!”
“草你嗎!下邳的贱人!!”
一时间,扬州军群愤激昂。
别说下边军卒,就是祖茂等将,亦是被气到了。不过程普周瑜之流,虽是生气,尚且能够保持理智。然而太史慈等一干原扬州军将官那是直接气到颤抖,登时便朝祖茂抱拳:
“祖帅,既然徐州不迎我等,何必在此丢人现眼?我们回扬州那不舒坦么?”
“何苦吃力不讨好?”
祖茂听声皱眉,一时也不知道说啥。
平心而论,被人如此讥讽,他也很是不爽,登时就想拂袖而去。然而出征前,主公孙坚专门有过吩咐,要他灭除赵枭,雪恨报仇。
然而现在连赵枭面都没见着,就撤军归去…孙坚怕是又要动怒了。老医师也讲了,孙坚中毒颇深,若一年间再次受气,怕是直接暴毙。
可现在郯城已经被赵枭打了…
靠,难搞啊!
“诸将莫急,既然已来,自不能空手而归。郯城被下邳军收复,但却不能代表其余地区亦是如此。我等应该先暂且扎营,派出斥候。”
“而绝非被一小卒讽刺,便轻言罢兵。”
就在祖茂不知所措时,周瑜开口了。只见青年俊杰淡笑昂首、朗声言曰:“我扬州军浩荡入徐,若一点战功都未曾取下…就灰溜溜回扬,岂不面上甚是无光,被外人耻笑。”
众将听声皱眉,却是未有反驳。
是也,此次来徐一波三折,来来回回被人当猴耍跑了好几趟。若一点功劳都没有,传出去怕是要大煞军威。日后,他人还如何看待扬州军?怕不是喷口水、满脸尽是不屑!
轻拂衣袖,周瑜趁热打铁道:“我等先在东海扎营,待斥候探情而来。赵枭在哪,我们就去哪便是了。先前赵枭之所以一路大捷,不过对手土鸡瓦狗罢。对上我扬州雄师…”
“那赵枭,只有被乖乖平定的份!”
闻此赞扬,众将面上稍缓。
齐齐抱拳而曰:“那就全听周参军的。”
傍晚,郯城外立起延绵军营。
大量精锐斥骑脱营而出,极速朝下邳、乐安国方向行去。除此之外,还有几骑精锐趁夜色而出,极速朝广陵郡治撤去。
……
“咳,甚时候了?”
子时夜半,广陵郡城。
太守府中,寂静安宁。
此刻夜深人静,正是入梦的好时辰。然卧榻久矣的孙坚,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他辗转难眠,面比雪白。
雄健魁梧之躯,已然变得干瘦枯扁。这半月以来,他日夜与骨毒相抗。精神,早是大不如从前。莫名其妙的,就令人很是暴躁。
为防止孙坚听声而怒,整个郡守府中空荡荡一片。只有少许身轻亲卫和几个老郎中,日夜不息的侍候在江东猛虎门外。还好,李神医却是传神,开的药方效力很是强大。
孙坚的病情,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一天天好转起来。按这速度,要不了半年。
甚至两三个月后…
孙坚便能痊愈,焕发生命的光彩。
“咳,几点了?!”
没听到回应,孙坚虎目中残光暴闪、用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