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烟水地,女儿俏盈柔。”
“朦胧波澜起,风拂花草新。”
“待嫁八月寻幽贤,桃李芳芳彩年华。亲途难走,谲贼劫道强抢娇。悲兮叹兮,练师烈矣,举剪自向白玉颈。天见犹怜,血泊转安地,薄棺换红绫,许得盖世英豪悍出关。”
“望眼待君归,琅琊有步氏。”
亲兵数十环绕,赵枭策马前行。
乡间阡陌悠悠,谣歌小曲快哉。
且听游童过客玩矣行矣,笑曰唱曰。赵枭神情微凝,心有难以形容之触动。
此地,是也琅琊境。
不过两日行军,赵枭所部便行出乐安、横跨东海,步入琅琊国。现正值晌午,大军距琅琊国治开阳城,仅只剩三十余里。不出意外,下午便能入城,与陈到田畴两路会师。
故此,赵枭心有喜悦…亦有彷徨。
大概,今日就能见到那位未过门的妻子。
虽能确信她身子未受轻薄伤创,但她的心理又曾伤否?自己又该如何待她?
怎样才能化解她悲楚的心境?
垂目略思,赵枭轻叹一息。
心伤,是最难以治愈的。
……
“咳,水,咳,我在哪?”
“我是谁?怎,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摇摇晃晃,颠颠簸簸。
赵枭后军,躺在似船儿起伏、简易木制担架上的男人渐渐转醒。他望着左右列队而行的披甲军士,只感到有些迷糊。男人抬手揉目,吃力虚弱与撕裂生疼交杂一起,惹得他…
脸皮抽搐,额上冷汗直冒。
“哟,鲁大人醒了?”
听闻男人发声,扛着担架行进的四名军士稍稍调整了下姿势、使起伏小了些。
不过即便如此,鲁肃还是晃得眼花。
在这令人晕眩的摇晃中,一堆画面片段涌入脑海,瞬间使男人的疑问得到解答。
他姓鲁名肃,是也徐州下邳郡丞。后领军支援彭城联军、于下淮河被伏。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不幸被砍三刀,继之跌滑摔倒。
或许磕到了脑袋,他直接昏死了。
接着,就是近乎永恒的漆暗虚无。
不知过了多少烂柯,于刚刚转醒。
“被俘了么?”
无奈苦笑,鲁肃咬牙抬首,瞟了眼担架上那麻木的躯体。胸口、右臂、左腿,皆有干净纱布包扎。不时有瘙痒清凉,该是还上了药。
“哈,看样子,在下还挺受重视的。”
略带傲色,鲁肃正躺、望向湛蓝的无云天空道:“只可惜,再重视也没用!我鲁肃就不是背主的奸滑小人。张郡守尚在,我岂会另投?赵侯爷的重视招揽,怕要付之东流了。”
“我意识消散前,曾听闻援军来临…定是张司马率部前来!哈,你等行军匆忙,该是打了败仗吧!张司马他们定会设法来救我的。”
一旁军士听声淡笑,摇头不言。
鲁肃见状颇感无趣,也闭目噤声了。
然就当他晃着晃着,摇摇欲睡之际,却听闻细微嘲笑:“看起多聪明一个人。”
“没想,却是个傻子。”
“还张昭来救?他就是张昭送我们的!不过有点说得倒没错,主公挺重视他的。”
鲁肃听清话语,眼睛一下睁得溜圆。
好险没从担架上滚下来。
……
日央未时,荆州江陵。
大事已定,开怀畅饮。
刺史府中,刘表当居高位,左右蒯良蒯越,次之蔡瑁、伊籍。荆州五核端举盏杯,大笑着与来使田豫开怀畅饮、以作别离筵席。
在今早,双方已达成协定。
刘表方,当迅速理兵出征、突袭扬州。
赵枭方,当协助刘表掩杀、相让扬州。
这是份极其简单的协议,总体说来,就是刘表领荆州军入侵扬州,以围孙救赵之策,逼得扬州军撤回本州。赵枭则趁此机会迅速击破诸侯联军,继而突杀扬州、与刘表会师。
待硝烟散去,赵枭得徐州,刘表得扬州。双方再次加深结盟等级、互为攻守。
届时,赵枭坐拥幽、冀、青、徐四州,刘表则手握荆、扬,大汉十三州,便有半数归于二人手中。就是与天下为敌,亦无惧矣。
“荆州大人,在下敬您一杯。”
端起桃酿盏,田豫起席。
其朝主位上的刘表微微躬身,将手中酒樽一饮而尽、笑曰朗言:“荆州大人决绝!果断豪爽举世难寻,令豫佩服的紧!我敬大人一杯!此次离去,不知多久再能相见,实是…”
“实是莫大一桩遗憾。”
说罢,田豫内心虽是嗤之以鼻,面上却是黯然神伤、看起着实是情真意切。
刘表见状颇为感动,端酒回敬道:“历经半月相处,吾亦是欣赏国让!你为主奔波之劳苦,吾看在眼里!赵幽州能有如此臣子,是何其之幸运?不是本荆州挖墙脚,国让…”
“若是以后在赵幽州那过得不顺心,我刘表这的大门随时为你开敞!以国让之能,在我这最少也是一方官长,不必辛劳奔波。”
田豫听声,面露感动。
拱手回之:“多谢荆州大人青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