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刚不是说了吗?现汉统衰落,早就没什么逆贼之分了。硬要讲,袁绍把持朝廷、一手遮天,那帝命想下就下…与十常侍和外戚又有何异?不过是没残害百姓罢了。”
“对于小汉帝来说,痛恨袁绍的程度怕是要超过赵侯爷几十倍呢!由此说来,逆贼姓袁不姓赵。诸位,若抛开朝廷强加给赵侯爷的逆贼之名,我们仅从能力心性、势力昌弱来看,那赵侯爷又是如何?”
一询问出,登时起到奇效。
二十余名校尉小将眉头紧缩,全力思索魏延之问。
而想得越深越全面,内心却是越惊越错愕。
这赵枭,好像优质的离谱。
自其从涿县起事以来,似乎还未尝一败!非但如此,其势力也是越滚越大。最初其不过一小小乡勇头子,有个当县令的爹。而后,其虽遇到无数险境,却总是能逢凶化吉!从校尉开始讨贼,领军一年后晋升司马,步入诡谲的政治漩涡、与宦官外戚交旋周驰,非但全身而退,竟然…
竟然还被汉灵帝封将赐爵!成为军政使统管三郡事务、建立边护军。再后来,其不断暗自积蓄力量,竟偷偷吞下半个幽州!十万大军兵指草原,灭乌桓荡七国,更使其的威望达到巅峰。后董卓拉拢下诏…
他赵枭也照单全收,当了刺史接了郡侯。最后,也就是近日,其居然趁冀青二州内部空虚之际率军突袭,领土瞬间扩张一倍。
若这样的人都不是明主的话,还有谁是?
一时间,众将双眼爆闪。
魏延见此满意颔首。他是可以逼迫麾下将领跟随他,但若能说动大家、让众人心服口服的追随他投靠赵枭,那自是最好。
“本将打算跟随赵侯爷,是经过细细分析的。”
黑甲大将站正立定,环视众将抬手道:“通过思索我们可以发现,赵枭能走到今天与宦官息息相关。若无张让,他便没有涿郡的地盘作为根基。若无赵忠,他亦没有足够的钱财组建军队。他能不受幽州刺刘虞的节制、他能随意的组建军队,也都与加入阉党派系密不可分。”
面上流露出欣赏敬佩的笑容,魏延继续道:“赵侯爷将十常侍给予的资源吃干抹净,最后却拥兵旁观、绝不下水…这说明他很理智。这点在收下董卓的封赏后、各路诸侯讨伐司隶时,赵枭却默不出声…”
“连声援董卓一句都没有,便可敲定。”
“这赵蓟侯,是位有理智的爷。”
合上双目,魏延最后道:“其不被利益蒙蔽,是为智。其能收拢黄巾降卒,是为宽。其对百姓非常好,是为仁。其敢出军广袤草原,是为勇。其为家臣悍打徐州,是为义。其不顾污名不废被劫之妻…”
“是为厚。”
“如此智勇双全,仁义宽厚之圣君。”
“我魏延,追随定了。”
铿锵之音悠悠回荡,帐中喘息一片。
二十余位校尉部将双目泛红,被魏延挑拨的好是心动。他们面面相觑,无言的对视了一眼、继而齐齐朝主将下拜道:
“我等愿随魏将投往赵侯!”
“还请魏将下令!主持大局!”
见状,魏延连连大笑三声。只见他猛然拔出腰间宝剑,高挥道:“本将为何要去救张颌?只因张颌原先可管着联军右军!”
“他之右军,现被韩馥嫡系将领接管,他之心腹,也被严密监视、无法去救。而本将突然领军救出张颌,送他去右军领兵…”
“届时,我左军,他右军,两军忽然暴起、左右袭击中军帅帐…本将倒要看看,我家冀州大人,那韩贼拿什么来挡!”
一干将领闻言,全都面上狂喜。
有右军帮助,夹击的胜率很高啊!
说句心里话,攻打彭城这王八壳子实在是难受的要紧,他们早就乏累了。此刻忽然转换阵营,就给人莫名带来一种刺激感。
久违的…令人热血沸腾啊!!
不得不说,大多人天生自带反骨。当然,也可以讲得好听些,大多人天生追随光明的前途。跟着韩馥混,看不到前途…
那很简单,就换个上家呗。
“咳”
在众将跃跃欲试之时,先前发问的丑陋校尉再次开口了。只见他抱拳而出,面色有些凝重道:“魏将,尽管有张颌之右军相助…我军事成之概率依旧不高。韩馥很怕死,其之中军营寨高大坚固…再加上前军和后军也不会干看着,我二军对三军,即便使用突袭,事成概率怕是也…”
“怕是也不足四成。”
“徐林,你过于保守了。”
魏延上前拍了拍丑陋校尉的肩膀,豪放道:“人生之中,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屈指可数。有时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待我有万全之策时…机会早已不再。何为良机?便是稍纵即逝的宝贵一霎…”
“它可不会在原地等着你想法子。”
眼中闪过沧桑,魏延攥紧拳头,高声道:“事在人为!只要认定了这样做能有出路,就给我全力以赴!就给我放手一搏!”
“别说概率有三四成,就是一成!”
“就是一丝!就是一缕!也他娘的要去争取!”
说罢,魏延抬头望向帐外乌黑的夜空,淡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