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十二月最后一日。
战吼咆哮震天啸,三十万大军出北塞。
幽州,风起云涌。
三大集团军汹涌杀出,浩浩荡荡。
尚武卫戎区、代郡边防区取消禁令。无数披戴重甲的军士密麻而出,席卷冀州。
一时间,冀州常山郡赵家揭竿而起,领五千私军袭击郡守府,杀死郡守。常山郡大乱如同不设防般被幽赵第一集团军迅速占领。
常山指挥所,一身闪亮明光铠的张辽不断发号施令。其命许褚赵云领重装甲士攻袭州府高邑城,文稷文钦父子领骑军火速攻占四处郡治。任何招数皆可使用,只求一个“快”字。
……
冀州州府,高邑之上。
州丞苟遂满脸惊惧的望着城下那密密麻麻似阴云压来的异族兵士。他刚从床上被侍从唤醒,侍从言语幽州军前来攻城,苟遂不信,一脸懵逼的来至城头,便见到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无数容貌怪异的外族兵士正大吼咆哮着,从城下四处极速冲杀而来!!
那数万异族兵士后方,还有规模庞大的弓箭手正缓缓压来,浑身流散精锐气息…
“发生了什么?!”
“为何幽州军会来攻我冀州?为什么他们会不声不响的出现在高邑之下?”
“常山没传来军报么??”
此问,城头上无一人能够回答。
苟遂面色惊恐,喃喃道:“完了,完了,韩冀州讨董未归,现城中空虚…”
“这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城上准备着器械的州军们神情同样难看,他们刚从军营中来至城头,便见到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这些幽州军…是从哪窜出来的?
为何突然就出现在了城下?
还有那么多的冲城锤?
……
高邑之下,幽州阵列。
同样有一人面色难看,此人正是半岛仆从军指挥总长苜克。他望了眼整装待发的万余边护甲士,朝许褚快速道:“许将军,为何…”
“为何让我半岛军打头阵?”
许褚听声面无表情,冷声道:“此乃张帅所下之令,你问本将也无济于事。”
苜克听声眉头紧锁,他瞟了眼城上那万余精锐守军,低声快速道:“我们有三万山地弓手,还有千余具弩车,可先以箭矢压制敌军三四个时辰,那时再发起总攻损伤会小许多。”
“哪有刚围城,就发起总攻的?”
“呵呵,无需你指手画脚。”
许褚冷声道:“压制三四个时辰,太久了。我大军袭入冀州,总共也才花了三天。哪能花个半天在压制敌人上面?我们要快,快!”
说罢,许褚不再理会苜克,认真观察起守军布置来。这高邑城不愧是州府所在,其城高墙坚,城墙上还设有数百机弩,即便守军较少,亦能起到强大的防御姿态,还好此次…
带有五万炮灰军。
若让边护军打头阵,说实话,许褚会很心疼。但交给这些半岛异族来攻,那是没一点心理负担。其战死越多,半岛七地也越安定。
这种想法有点见不得光,但是为了大势,有此念头也很正常。半岛七国碍于赵枭强大而归属,哪日赵枭若是势弱,他们自然也会反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绝不是虚言,不如…
就让他们所有的军事武装,全部奉献牺牲在赵枭大业之上。如此,岂不美哉?
……
在大阵中不愉快的交谈之际,攻城军已行至冲杀之点。那一名名装备简陋的半岛士兵手持薄盾,拥挤的围聚在城下、盾面朝上形成一个小型堡垒。盾面堡垒们立在城门之处…
掩护着冲城兵士破门。
破门兵器乃设锤大车,此车左右簇拥二三十半岛士兵,不断雄浑敲击着城门。
城上守军也没闲着,纷纷朝下方砸下垒石、金汁等物。现在离幽州军围城已有片刻,冀州守军已将守城器械运送至城头之上。
一块块人头大小的不规则重石坠下城头,往往都能径直砸碎半岛士兵手中的薄盾,继而带走他们鲜活的生命。可以说被垒石砸到…
非死即残!
但与滚烫的金汁相比,垒石这种痛快的死法简直是仁慈。那一罐罐装满粪水屎尿的混合物在加热至滚烫沸腾后,砸在城下兵士的盾上便即刻碎裂,那些腌臜之物便四处飙射…
一碰到人便能将皮肤烫开,继而污秽之物纷纷附着在创口上、令人身心俱痛。
可以说在这个医疗粗陋的年代,被金汁浇到就只有死路一条。无数病菌会从创口钻入身体;完全是无可救药,亲人看了落眼泪…
医师看了直摇头,可谓之鬼见愁。
“妈的!都敲快点!!”
“赶快把门破了!!!”
半岛士兵们受到如此攻击,无不双目赤红、拼命连连催促着冲车同袍赶紧破门。
而在三轮垒石与金汁的双重攻击后,城头设立的机弩也终于上好了弦。城上军士们面色狰狞,操纵机弩转向城下,径直激射起来。
机弩难以上弦,是因其构造极度复杂。但是一旦准备就绪,便可展现出惊人的杀伤力。不过霎那间,城上三百具机弩便初显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