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此乃我夫餘之濊貊令,乃夫餘国王权之象征,现将此物奉与您。”
濊城内城,夫餘王庭。
接过苜克双手捧来的翠石宝令,赵枭忽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悸动。腰间悬挂的乾坤宇宙锋在此刻,似乎也灼热滚烫起来。
强压燥意,赵枭淡淡开口:“挹娄国,是原夫餘的附属吧?夫餘归为大汉,挹娄自也该如此,苜将军去整备一番,明日…”
“率夫餘仆从军,与我镇压挹娄。”
“是!”
苜克听声,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人在自己运势不济之时,往往会希望别人与自己一般落魄潦倒。如此,心理方能平衡。
这是人的劣根性,苜克此刻…
已然陷入此等本性。
夫餘国灭,他自是希望整个半岛数国,全都国灭!这样大家都一样…
会令他心里十分好受。
赵枭见苜克眼色,登时猜出其之想法。但对这种幸灾乐祸的念头,赵枭并无反感、而是轻笑开口:“苜校尉,挹娄国。”
“能完整收下么?”
“很难。”
苜克躬身抱拳,认真道:“挹娄不似我夫餘四面平坦、与草原接壤,其地貌山脉众多,林间毒草横立、难以行军。最初挹娄乃我夫餘之附属,脱控后数次征伐…”
“但最终,都事败于地貌上。”
“噢?占地势险峻之利么?”
“是的,挹娄东滨大海、南与北沃沮接,不知其北所极,土地多而山险。”
赵枭轻轻颔首,轻声道:“此国,有何特征之处?夫餘在半岛众国中当属强大,能抵御夫餘数次征伐,我想不光是地利。”
听声,苜克抱拳、当即开口回应道:“此国极善箭术,并且说国也只是统称…其无君长,邑落各有大人。处于山林之间、土气极寒,常为穴居,身份以洞深为贵。”
“穴居人?这般原始?”
赵枭闻言讶然,只觉得有些惊奇。汉末虽是古代,但如此原始的族群…
还是不多见了。
“对,大帅形容的贴切。”
“他们就是群原始的野蛮人!”
苜克面色有些愤恨,咬牙道:“挹娄人形似我夫餘,而言语不同。冬以豕膏涂身…用猪油抗冻、以御风寒。夏则裸袒,以尺布蔽其前后。人臭秽不洁,作厕于室…”
”圜之而居。”
“最令人作呕的…”
“是他们的无耻之行!”说着,苜克大声开口道:“挹娄所处,乃天资宝地!有五谷麻布,出赤玉、白貂,还很好养猪。”
“但他们不思进取,以寇为生!”
“挹娄人少却富有勇力,处山险又善射,发箭能入人目…其弓长四尺、劲如弩。箭矢长而结实,青石为镞,镞皆施毒、中人即死。有此特长,其便爱乘船当寇盗…”
“这半岛数国就没不怕他们的,但出兵去打又打不过…这些弓手在山地简直如有神助、我们的步兵完全不是对手。大帅若要收服他们,不太可能,还是灭其国吧!”
赵枭听声双目微眯,对这批挹娄射手感到很有兴趣。依苜克所言,此国皆乃善射之士,若能为己所用,还是很不错的。
见赵枭似在思索,苜克赶忙道:“此族不好养,我半岛众国皆食用俎豆,唯挹娄不同、他们只吃肉,且法最无纲纪者…”
“也非他们莫属!”
“够了,我自有判断。”
赵枭冷冷撇了眼苜克,瞬间将其吓得汗如雨下,赶忙跪地连连告罪。然赵枭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结、还扶起后者勉励宽慰了下,这才让其下去进行出军整备。
待苜克离去,赵枭又布下许多安排。先令全军入城、好好歇息一宿。再命征召民夫准备肉食犒劳三军,这才安定下来。
……
傍晚,夫餘王庭。
精锐的军卒三五成群、哨上的弩手聚精会神,暗中的死士严阵以待,将整座王庭守的密不透风,杜绝了一切未知的风险。
在这种严防死守下,别说王权派阴养的刺客,就连一只老鼠都跑不进来。
许多原夫餘国王权派系所遣出的死士,绕宫廷寻觅了一圈又一圈、却实在是找不出一个突破口,只得呐喊着冲杀正门。
结局,自也是被乱箭射死。
连赵枭的面都见不到。
也怪不得这些王权派如此疯狂,只因此刻新任夫餘校尉-苜克,正率领着麾下军队挨家挨户的搜捕着原夫餘国当权者…
若不跟他们走,而是选择领私兵反抗、自是逃不脱举族被灭的下场。
而跟苜克这个首席“夫奸”走,下场又能好到哪去?昔日其独掌兵权,就常被各派系攻伐劝罢,此刻岂会不公报私仇?
无奈下,原夫餘各当权者只能狗急跳墙,纷纷派出私兵、强攻王庭。
然这些私兵再强,也就比夫餘军队稍稍厉害点。人数又少,怎可能攻下重兵防守、且精锐远超夫餘军队的边护军士呢?
情理之中,一票票乌合之众从濊城四处聚来、操着粗劣的兵武,朝王庭发起赴死进攻,继而被弓手射成一只只刺猬。
连波澜都没惊起,几乎所有反对派,不过一夜之间、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