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可以让刘刺史向朝廷请援。”
“向朝廷请援?起不到任何作用先不说,就连信…多半都传不出去。”
“张纯叛军现占据冀州北面七郡,完全断绝了我幽州与外界的联系。若非如此,我等还须担忧啥?只要道路畅通,皇甫冀州的十万冀州军能来援,何惧鲜卑?”
“此刻张纯势大,皇甫冀州就是再善战,短时间也不可能破敌。说来我们还要感谢赵枭呢!他边护军死死把守着幽州门户。若无他,叛军怕都攻入幽州来了。”
话音落下,堂中突然寂静。
众家主大眼瞪小眼、目光灼灼的对视了片刻,忽然同时望向王老家主。
主位上的白发老者见状,也暂且停下思路、抚须淡笑道:“尚武、上谷二郡的豪族一再挑衅赵枭,自有取死之道。这…”
“不怪赵伯爷。”
话音刚落,满堂家主无不颔首赞同、个个义正言辞道:“久闻赵枭是个仁善之人,定是被逼太狠,这才行此无奈之举。”
“善!”
王老家主慈眉善目的点点头,缓缓起身望向堂外、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讲,尚武赵家也是世家。”
“和我们,是一家人。”
“对!都是一家人!”
满堂主事虽惊讶于王老家主变脸之快,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连连附和。
“王公!鲜卑贼骑来袭,定会侵扰到边疆百姓安宁…我久闻赵贼,咳,我久闻赵伯爷爱民如子!定不会对此无动于衷。”
“不如书信一封,请他率边护军前往边疆四郡镇守?再者说,他的边护军本就是为了抵御鲜卑与乌桓而建,这也是…”
“他的本职。”
“善!”
王老家主面色悦然,朗声道:“那二郡世家的财产,就给赵枭当军资吧。”
众豪强听声眉头微皱,但想想利害关系还是躬身抱拳道:“全依王公。”
……
冀幽界边,尚武外域卫区。
卫戎区建立于七县之外,是尚武郡最西面与冀州完全接壤的荒芜空地。
经过数月的修建完善,尚武卫戎区里遍布着规模庞大的防御工事。拒马地陷数不胜数、倒刺菱角一应俱全。数十座坚实堡垒,更扩大了卫戎区的警戒范围。
此刻防区内,不时能看见披坚持锐的精锐甲士、正以十人为一队,不规则的在所属片区来回巡逻,不放过任何死角。
今日,巡逻的队伍多了不少。
只因尚武郡最高统治者的到来。
……
“地陷挖的不错,够深。”
“谢伯爷赞赏。”
“噢,这拒马有点细啊。”
“伯爷,这一带的树木都比较细,但是质地很不错,非常之耐糙坚韧。”
“嗯,拒马细点没事。但要够硬、够韧!木一定要挑好的,这钱别省。”
“实在不行,从外郡买来都行。”
在七八十名精锐卫兵的簇拥下,一袭闪亮明光铠、骑跨高头大马的赵枭正缓缓行进着。他边检阅着沿途的工事、边朝身旁的文稷肃声道:“用料必须扎实!”
“此刻冀州战火纷飞,而我尚武代郡与其接壤,难免被叛军袭扰。代郡山多易守,然尚武则截然相反、全郡平坦无比。”
“既然敌强我弱,那我们就要拒险而守!没有天险,那我们就自己造。”
“是!”
“文稷,知道本伯为何将你调来卫戎区担任长官不?”说着,赵枭扬了扬马鞭、指向那一具具摆放考究的拒马道:“因为你是骑将,是我军中唯一的正统骑将。”
“术业有专攻,骑将自是最懂骑兵长短之人。而我们防备的敌人-张纯,其麾下步兵战力寻常、且多半要驻守冀北七郡。虽数量夸张,却不是我们主要的威胁。”
马鞭轻甩,赵枭面上显现出一丝凝重、肃然道:“其帐下三万铁骑…”
“就像一柄尖锐轻快的宝刀。”
“无时无刻不令我担忧。”
文稷听声,当即轻拽缰绳控马止步、紧抱双拳道:“伯爷勿忧!稷在,卫戎区在!若卫戎区失守沦陷,末将定不苟活!”
“嗯,有你文稷在…”
“本伯有何忧也?”
赵枭轻轻摆手、朗声道:“现卫戎区只有甲士三千余人,这还远远不够。”
“这样,本伯再从边护军中抽调三千甲士在此驻防。如此一来,卫戎区常备军士就有六千,本伯再给你于危急关头…”
“调动一部郡兵的特权。”
“文稷,你可务必要守住我幽州门户!切不能让我大后方陷入战乱!”
“是!”
文稷抱拳、轻声道:“此要地交于末将,伯爷放心。伯爷,您这是要…”
赵枭颔首,没有回话。
他就要率大军开拔出征了。
若不出他所料,现众世家之信估计已在路上了。但这封信并不是问责…
而是求援!
而是恳请他出兵抵御外族!
念头至此,赵枭嘴角轻勾。
迦克西所部的佯攻,不仅是此次灭世家行动的收官,还是一个突破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