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日,能驱散严寒。多晒晒,会给人注入强大的力量,避除凶险。”
“朋友,你喜欢草原的风光么?”
听声,卧在略显简陋、微微散着木香的崭新躺椅上的赵枭轻轻颔首。
“迦克西,我很喜欢草原。”
“若不是家里事务繁重,我都想在这长居一段时间。”说罢,赵枭嘴角轻勾、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的睡眠姿势。跟迦克西道了声午安,便舒服愉快的进入梦乡。
由于卧躺椅、晒太阳是迦克西的个人爱好,所以她出行往往都只会带一张躺椅。但贵客赵枭所求自要满足,于是她当即便命人砍了两颗好树,做了把椅。
躺椅临时所制不太精致,但铺上两层厚厚软软的棉絮,躺起倒也自在舒适。赵枭才晒一小会,就困意袭来昏昏睡去。
他太累了,昨日到现在基本一直在疲劳驾驶。此刻终于得到安宁,自然乏累难忍。反正迦克西没理由害他,再说要害他他也无力反抗,不如好好睡大觉。
倒睡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
斗转星移,已至暗夜。
叫醒赵枭的不是摇摇晃晃的路途颠簸,而是腹中空荡难忍的饿意。他睁开双目,当即就惊了,只见自己正躺在一节铺满被褥的宽敞车厢内,一双大眼睛…
直勾勾的望着自己。
乌黑发亮,布满好奇。
眼睛的主人,是个身着青紫色草原劲装的女子。女子身材饱满、面容姣好,浑身却溢散着野性的气息。她裸露在劲衣外的双臂大腿,皆是淡黄的小麦色。
看起极具健康的活力。
此刻,女子正盘着修长结实的双腿,随意洒脱的坐在赵枭身侧。她见赵枭苏醒,登时伸手将一只精巧皮壶递了过来。
“里面是粥,待回族还有美食。”
赵枭下意识的接过皮壶,继而像是想起什么般,赶忙检视自己浑身上下。见衣物都还完好,才松了口气道:“你是?”
“宝勒尔托雷。”
“宝,宝…”
女子说话有点快,赵枭一时没听太清。而前者闻声,面上染起一丝羞赧的嫣红,快速道:“不是宝宝…是宝勒尔托雷!在草原上意思是明亮如镜的水晶。”
“代表着纯洁。”
女子的汉语非常好,就是声音稍稍有些沙哑,这是草原人共有的特征。
“好的,宝勒尔托托。”
“宝勒尔托雷!!”
赵枭听声缓缓点头,边拔开皮壶盖子、边轻声道:“那么,宝勒雷托尔,你怎会出现在我车…咳,我不是在晒太阳么?”
女子白了眼赵枭、也不再去纠正读法,急冲冲的快速道:“你晒太阳晒睡着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占领乌林原,既然已经接到你,自然要赶快回部族了。”
“在那长待,是开战的意思。”
女子说话之间,赵枭已大口喝起皮壶之粥来。听其言语,赵枭多看了眼她那姣好的面庞。其所言此行目的不在占领,而在接他赵枭,已然说明了一个问题。
这宝雷托托还是个高层。
不是高层也起码是迦克西的心腹,能信任、能旁听大决策的那种心腹。
看起傻傻的,不知能不能套…
迦克西会派个傻的来?能混到心腹又真能是傻?赵枭暗自摇头,按捺住不成熟的想法。一大口美味黏滑的肉粥入肚,他将皮壶放下盖好,继而缓缓开口:
“宝雷托尔,你是东迦王殿下为我安排的向导么?你汉语说的很好。”
“还有你的声音也很好听,怎么说呢…磁性?很有魅力,算是野性吧。”
宝勒尔托雷听声,脸红的跟苹果一般。刚开始的随意洒脱不再,有些羞涩的别过头道:“真,真的好听么?我觉得…”
“有点粗。”
“嗯,确实有点粗,但却异常好听。”赵枭见女子这般姿态,索性环抱着手笑眯眯的望向她、眼睛弯成月牙一眨不眨。
他说的倒是实话,这种略显沙哑的粗犷女音,不比软绵绵的那种无力之音差。两种他都很喜欢,但毕竟物以稀为贵,软绵之音常有好寻,野性之音却罕见…
难得遇到,自忍不住逗逗。
“你长得…也很漂亮,说是…”
“草原之花,我想没人能质疑。”
“呀!这太夸张了吧…”
“那就鲜卑之花吧!”
“……”
宝勒尔托雷面红耳赤,内心砰砰直跳。她随迦克西南征北战三四年,早在部族里打出了响亮名号。族人对她都非常恭敬,就是勇士见了她也要弯腰行礼。
战功名号将她笼罩,给予了她尊贵优渥的地位待遇,可由此也将她与大多数人隔绝开来。人人都赞美她英武,却无人夸她的本身,有时她觉得自己…
就是柄刀,一柄锋利的刀。
一柄好用的刀罢了。
突遭贵客赵枭夸赞,令宝勒尔托雷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保持冷静,可赵枭那一句句诚恳的赞美,却令她喜滋滋的。
嘴角都忍不住勾出条好看的弧度。
天呐,今儿有人夸她漂亮了!
连一贯令她自个觉得是缺陷的沙哑音色都被说成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