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户家庭,分发五斛粮。”
“将军万岁!”
“军政使万岁!”
“伯爷万岁!”
次日,阳光普照。
居庸县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民众。他们在前几日得知赵枭即将开仓放粮的消息,便半信半疑的带着推车前来。
不想,这消息竟是真的。
县城外那堆累到如同小山般的黍米做不了假。发粮地有数十木制栅栏围成的简易通道,每个通道都有一队精锐军士把守。自通道外围顶端,皆有块大牌子。
清晰的写着各县镇之名。
而每位百姓,需到相对应县镇通道,在辎重辅兵手上那本花名册、寻到自己家庭之名后留下应记,方可领粮。
这种正式正规、井井有条的领粮方式,是上谷郡民众第一次见到的。
对新地方主官,对上谷郡新郡府,民众们莫名多出来一分信任来。
这就是公信力。
……
在全郡拉着推车、前来领粮的十余万百姓的目光中,赵枭缓缓开口道:
“本伯奉皇诏而来,取代上谷郡、代郡郡守、成为二郡军政大使。”
“从今往后,上谷的一切事宜。”
“皆由本伯的新郡府来处理。”
“伯爷万岁!”
在百姓们领完粮后,赵枭便踏上城外新搭建的高台,趁热打铁的宣布了自己继任的消息。得到上官恩惠的百姓,自然无不欣喜若狂,纷纷为赵枭欢呼着。
“军政使大人万岁!”
“军政使大人万岁!”
“军政使大人万岁!”
听到这有些僭越的欢呼声,赵枭嘴角不留痕迹的轻轻勾起。他并未纠正,而是轻抬右臂,见此民众立刻停止赞美。
“我邀各位乡亲今日前来,并非只是发粮与见证我赵枭为地方主官。”
“还要让你们亲眼目睹,原上谷郡郡府公职人员的各种暴行及惩罚。”
百姓们闻言,眼中全都闪过愤恨,每当望向赵枭时又转为极致的拥护。人与人根本没得比,原郡府恨不得将他们逼死,恨不得搜刮干净他们的每一粒粮。
于此相比,赵枭真是伟大。
竟然还开仓放粮。
看着百姓听声后的眼神变化,赵枭心中闪过一丝感慨。其实自己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把平民辛苦耕作得来的粮食…
物归原主罢。
就得来了极致的拥护。
这时代的百姓庶民,过的确实太苦了。只要主管他们的地方官心没那么黑,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念头至此,赵枭的心更加冰冷,只见他高举右手,厉声道:“押上来!”
“是!”
随一名令骑奔出。
赵枭所站的简易高台后,登时被军士押出一大队人来。他们皆是原郡府,掌管各项要职的高层,无数惨绝人寰、天人共愤的命令,也是由他们下达而展开的。
赵枭右手轻挥,一身文官装扮的刘备当即从高台角落大步走至中心。
将手中的册子朗读起来。
“罪状册。”
闻言,台下的十余万百姓,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刘备下文。同时,他们全都将目光好奇的望向那数十位被军士强行压住、垂头跪向自己的原上谷郡府高官。
“原上谷郡守军校尉,刘安。”
“其身负领军保卫上谷郡之重责,在任期间,郡兵例行操练尽乎为零、战力低下堪称乌合之众。不仅如此,还协助原上谷郡守王锰搜刮民脂民膏、助纣为虐。”
“其麾下郡兵失去纪法、无恶不作。出营吃饭嫖妓不给钱、营中饮酒日日欢,出城搜粮凶神恶煞,是典型的窝里狠。”
浑身松垮肥肉的刘安听声,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跪于黄土的双腿…
止不住的颤。
百姓们得知这死胖子竟就是臭名远扬的郡校尉,不由个个义愤填膺的怒骂起来。更有甚者,捡起石块就朝他砸来。
一旁军士面无波澜,无动于衷。
赵枭见此,冷声道:“刘安作恶多端、罪已至死。押至一旁,稍后斩首!”
“万岁!”
“军政使英明!”
“赵大人万岁!”
在百姓们声声欢呼下,面色惨白、尿流一地的刘安被军士拖到一旁的老槐树下。在平民撕其肉的目光中,静静等死。
其不断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赵枭。
后者无动于衷。
见赵安被命死刑,刘备心中也是大爽。他看向第二行罪状,大声道:“原上谷郡治安总官,朱生辉,罪大恶极!”
“其身为治安总官,本该明察秋毫,高座明堂为百姓断案申公!可其在任期间,上谷郡扒手盗贼数不胜数、杀人劫掠之乱事屡见不鲜。最令人愤慨的是…”
“其竟暗自抓捕良民!”
话音落下,两名军士押着一个被缚手缚脚的白发老头来,其全身被捆、可眼耳却未被蒙住,听到自身之隐秘罪状被原原本本的公之于众,眼中闪过绝望。
他的罪,太大了。
不止是一人身死这么简单。
“抓捕良民?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