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边护军行至郡府居庸县城外十里。直到这时…
才能依稀瞧见少许睡眼惺忪的守军,在入城沿途的官道上站岗。
至于巡逻队,根本没有。
赵枭见此连连摇头,这简直就是乌合之众。也难怪鲜卑入侵之势愈演愈烈,自己七千大军入境,行至郡府不过十里…
竟还没被发现。
这样的防卫力量,如同虚设。都无需试探,集中力量一轮冲杀,这缺乏军纪更缺乏训练的郡守军,怕就会丢盔弃甲。
鲜卑不动念头都稀奇。
想着,赵枭心中警铃大作。从今以后上谷郡、代郡就是他的老本营,而此刻二郡底细想都不用想,定都被鲜卑探子…
摸的熟门熟路了!
若其来犯,如何抵挡?
重设防备,刻不容缓!
念头至此,赵枭登时集合数位将领稍一商论,夺城之计便以谋出。
……
辰时,距公鸡最后一次打鸣已过半个时辰。这时,居庸北城驻防的郡兵才不情愿的离开温暖卫堡、将城门缓缓推开。
待城门开启之际,城口守兵就见七八个披甲持锐的骑士正从远方奔来。
那队首的骑士一边控马,一边高举着张明黄色的布条、高呼道:
“御上圣旨驾到!”
“尔等还不快跪地迎接?!”
那城门的十余郡城守兵见此,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他们何曾见过这等场景?一时不由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马蹄奔腾、不到片刻,那七八位骑士便不到百步。队首那骑士手中绣着金边的明黄布条,在阳光反射下是多么耀眼。
守兵又是一阵失神。
“圣旨驾到!为何还不跪?莫非边疆离京都远,尔等就敢蔑视皇权?!”
“一群卑贱的腌臜玩意!”
听到这扣帽子的言语、见着队首骑士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十余城口守兵不由气势一衰,继而纷纷跪地道:“恭迎圣旨!”
看着双膝跪地、将头伏于黄土的十余郡兵。来骑队首的许褚大手一挥,六名骑从见此同时加起速来,队尾的令骑则从怀中掏出个黝黑的角号、当即吹响。
“呜呜…”
苍凉而又凄厉的角声瞬间响起。
大地震颤起来,远方登时出现数百位骑士,他们隶属于边护军哨骑队。
在此次行动担任破城奇兵。
感受到异样,那十余伏地的郡兵不由抬起头来。可待他们刚将视线移上、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把带着刀鞘的马刀!
“啊!”
“敌袭…啊…”
随一声声闷响,那十余郡兵便在许褚和六名哨骑精英的精准打击下,昏死过去。此刻,居庸县北城门彻底失去防卫。
那数百哨骑策马奔腾,不到数息便行至北城门与许褚等人汇合。
在许褚和文稷的指挥调度下,哨骑们步入城中、刀口朝内。将四周的拒马等工事调转方向,沿北城门四周简易布防。
与此同时,城外潜伏着的七千边护大军听到角声示意,便沿骑队之行动轨迹、浩浩荡荡的极速朝居庸县北城门奔来。
行动环环相扣,简单利落。
……
“圣旨驾到,上谷郡郡校尉刘庆还不快出来接旨?莫不是在蔑视皇权?!”
也许是常年未经战事,懈怠了也好、或许是欺压惯了百姓,失了警惕也罢。守兵反应之迟钝,是赵枭等人没想到的。
简直是难以形容。
设在城口布防的数百哨骑,直到七千边护大军尽数入城,也没碰见一个来支援城门的守兵…就像城中压根没兵一般。
令人疑惑,令人诧异。这景象…甚至还让赵枭一度怀疑是不是中了计,直到包围城南郡兵军营时,他才大松了口气。
看到那一个个衣衫不整的郡兵急冲冲的从帐内奔出,在军官谩骂催促的咆哮声中。你挤我我挤你、慌不择路的奔上营墙,不时还能见到踩滑掉下去的兵士…
赵枭已然明了。
这群郡兵,就是垃圾。
骂他们杂兵,都是侮辱杂兵了。
……
“刘庆还不快出来接旨?!”
“这是闹哪出啊?敢问贵军是?还有,我就是校尉刘庆,我接旨来了!”
随军士喊话过去片刻,肥头大耳的刘庆才堪堪来迟。不过奇怪的是,他竟是从城内坐轿子晃悠过来的,而不是营中。
看着这满脸虚汗的大胖子,赵枭轻轻摇了摇头。这鸟人哪有一丝为将者的模样?肥的跟个球似的,马能不能驼得动…
都是个未知数。
其听闻一支陌生大军袭入城中、且已包围军营,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大势已去。奸些就点几个亲信卷财物跑路了。
蠢些,要拼个你死我活,也肯定是披戴好铠甲、聚城内衙役前来救营…
搞个背水一战。
可这随便穿件薄纱小衣,再乘着个四抬轿子,摇摇晃晃的悠然行来…
是几个意思??
讲和吗?
怪不得这些郡兵和垃圾无二。摊上这么个主将,就是禁卫军也得带废。
虎将虎兵,猪将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