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五花肉刚一上手,赵枭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猪毛未免也太多了吧!
赵枭前世做红烧肉最喜欢的食材-“老山野猪”,已是猪中的战斗机,猪毛那多的不行,但和手上这块五花肉相比…
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纯粹是猪刚鬣身上的肉啊,毛细不易发现,上手才知其毛腺何其发达!
难搞哦!
“大哥,你愣着干啥?”
张飞见赵枭盯着猪肉许久,一副痴了迷的沉醉模样,十分不解。
“咳,我在感知它的情绪。”
“这…”
看着彻底懵逼的张飞,赵枭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目一亮一把将肉塞到前者手中道:“飞弟给我打下手,把毛去了。”
“哦,这简单。”
张飞的出声倒是提醒了赵枭,身旁这不还有位搞猪行家嘛!没了张屠夫得吃带毛猪,可张屠夫不就在身边吗?
生活中去猪毛从不缺少屠夫,只缺少一双发现屠夫的慧眼。
……
赵枭看着正动作麻利烧猪皮的张飞,自个也将买来的纸包一一拆开,此行他买了八角、黄酒、酱油以及蔗糖等物。
是的,蔗糖。
东汉末年还没出现白糖那玩意,就连这蔗糖,都是印度商人走商流入市场的。赵枭几乎跑遍了市场,才买下一小包。
万幸是汉朝匠人已学会了用豆制酱,若没有酱油红烧肉便没了灵魂。
虽然糖不太正宗,但索性其他材料都还是寻到了大半。这红烧肉做出来味道和原版肯定有些差异,但也还凑合。
在张飞烧猪毛时,赵枭差伙房帮工打来两盆深井清水。一盆用来清洗烧完毛的五花肉,一盆则加入黄酒备在一旁。
“公子,为何在水中倒黄酒?”
一名厨子看到赵枭的举动微微皱眉,觉得这纯粹是在糟蹋宝物。也难怪他这么想,汉朝黄酒价高物少,寻常人只有逢年过节这种大日子才能饮上几杯。
“腌制。”
“腌制?”
赵枭点头没说话。
这逐一解释废心思也没意义,这些厨子能悟到多少是他们自己的事。
“飞弟,烧锅。”
此时张飞已将五花肉上的猪毛烧尽,赵枭便将肉接过在清水中洗净,继而放置于掺了不少黄酒的井水中浸泡。
这样能让瘦肉不柴。
腌了一刻钟,张飞早已将铁锅热好。赵枭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将五花肉放在锅中翻炒,在这期间他并没有放油。
五花肉自身本就带有大块的脂肪,用它自己的油足矣。炒这么一道主要是为了去除水分和使其口感不至于太过油腻。
不多时,飘香四起。
闻到味,那一个个伙夫面色瞬间变了。赵枭这种不断翻炒的手法简直闻所未闻,铲起铲落,肥肉竟也能如此诱人!
做菜不只有蒸、炸、煎吗?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这是何等技法?!”
“炒菜。”
赵枭轻描淡写的吐出一个词,炒菜在后世家喻户晓,是家家户户都会的基础烹饪手法。但在古老的汉朝…
这种简单的烹饪方式还未登场出现,把这些专业厨子惊到很正常。
赵枭说完没再理会色变的伙夫们,见锅中已出现许多肥肉转化成的油脂,他轻轻点头,便将炒到焦黄的五花肉抄出。
此时肉块已缩水不少,不复先前那般肥大,入口也不会腻味。
赵枭将肉块放于盘中备用,把早准备好的八角、姜片还有少许蔗糖之类的调味品放入锅中,将还在闹腾的猪油炒香。
瞬间,伙房内香气扑鼻!
那一个个伙夫早已停下手上的活,里三排外三排的将赵枭围住,目光灼灼的观摩着,这技法简直太过神奇!
做菜还能放蔗糖??这能吃吗?可闻起来真的香的不行!
赵枭瞟了眼众伙计,一个想法顿时出现在了心头。虽然心中在不断盘算,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只见赵枭一把将盘中的肉块倒入锅内,同时洒入酱油上色,接着用近乎炫耀般的熟练技巧反复翻炒着,不多时…
红烧肉的大致雏形已然出现!
因汉朝没有精盐,故而赵枭将酱油多放了些。酱油味咸,刚好弥补。
开始伙房内还有不断响起的惊呼声,而越往后则越安静,那些伙计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不理解替换成了狂热。
他们竭尽全力不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呼吸都屏住了,伙房内除了油脂滋滋作响的声音外,只有伙计偶尔实在憋不住…
发出的大喘气。
“飞弟,去点柴。”
翻炒着,赵枭往锅中倒入了少许黄酒,再次爆炒了一下已成棕红色的肉块。这一步是为了祛除肉中的腥味。
在张飞用棍子挑出些许柴火时,这红烧肉也做的差不多了。
接着赵枭在锅中加入些许清水,使得料汁没过肉块,便盖上盖子,用小火慢炖起来。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期间加了几次水,赵枭的这道汉朝版红烧肉…
终于出锅上盘!
看着那色泽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