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都快磨烂了!”
看着倚在树旁不断揉捏屁股的张飞,赵枭啃了口生冷的面饼没有说话。这三日的急行军别说是他,就连老粗张飞…
都快扛不住了。
这三日来他们昼夜不停的赶着路,马蹄都快跑平了,这才堪堪临近蓟城。
一路上饿了,就啃口那都快揣成面糊糊的饼子,渴了,就饮口温热且不怎么新鲜的陈水…这听起好像也没啥。
但在那高挂苍穹的赤日下,在那三天未合的眼皮中,就让人十分难受了。
“报!”
一骑哨骑从树林外极速奔来,骑士边跑边欣喜的喊道:“公子!”
“前方十里发现一眼清泉!”
“噢?如此甚好!”
赵枭闻言眼前一亮,此时众人太需要清凉的泉水,来缓解滋润这燥热的心情!赵枭登时环视四周望来的众骑士道:
“大家振作下精神,我等再行十里于那清泉处歇息几个时辰,待天黑再走。”
“是!终于可以歇歇了。”
“太好了,我要好好洗把脸!”
“嗯,辛苦大家了…等事了返回涿县,不仅有重赏,每人再放十日的假!”
“谢公子!!”
……
蓟城边郊,一片肃杀。
今日是那黄巾渠帅程远志与幽州刺史郭勋所约定的决战之日。
清晨,驻于蓟城的三万州兵与各郡来援的两万郡兵汇合在一起,排成整齐的万人大阵,在刺史郭勋的指挥调度下…
浩浩荡荡的朝郊外杀去。
得知官军此行是为剿匪,城中百姓奔走相告,相送十里。
……
蓟城东郊北岭岗,因其土质松软容易挖掘,故而成为雇不起掘工的蓟城穷苦人家,埋葬亲人遗体的最好去处。
尽管官方后来规划蓟城西郊为专属葬区,却影响不到穷苦平民世代而来的习惯,总还是有人将墓地选在此处。
故而此地即便面朝东方,阴气却极为湿重,寻常很少有人踏足。
而今日,却有大队的人马开赴至此,他们铠甲锃亮绣有“汉”字,阵列齐整毫无弊病,一眼便知其定是王朝精锐。
“离主战场还有多远?”
屹立于木制高台上的郭勋边说着,边细细观察着四周环境。这由十六匹驽马驱动的木制高台视野极其宽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汉军出征都会备上。
“郭帅,距与程贼约定的决战地点-云山屯,还有四十里。”
站在郭勋身侧的中军司马杨斌微微躬身,清晰简洁的回应了主帅。
“嗯。”
郭勋闻言双眼一眯,举起右手朗声道:“传我帅令,停止前进。”
那侍立于高台四周的十来位传令兵闻言,纷纷朝外举出一面大红金边号旗,台下的角士们见此,立刻吹动起号角。
“呜呜呜”
不多时,那苍茫悠扬的号声便响彻军阵,五万大军闻声即刻停住步伐。
“派快骑去原定战场,告诉那程远志要决战就立刻来北岭岗,过时不候!”
“是!”
看着绝尘而去的轻骑背影,郭勋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赵枭在给他的信中提到几点,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战场。
也不知赵枭怎么知道的,他信中说程远志会在战场上做手脚,叫郭勋不要上了程贼的当。郭勋自然不可能遵从这无凭无据的提醒,但赵枭的另几条提醒…
却让他不能不在意了。
赵枭说幽州军中,有不少来自各世家不得志的庶出子弟已被黄巾策反,将在交战途中率部下临阵倒戈。
至于被策反的理由,就是黄巾占领幽州后,将会把他们扶植成各世家的领头人。起初郭勋觉得这纯粹是恶语中伤…
但这话事关重大,又不得不防。于是在看信当晚郭勋就直接派亲卫营,以雷霆一击将这些出身世家的军官全部抓获。
他顶着闻讯而来的众太守释放的沉重压力,命直属狱官严刑拷打,竟真查出十来个世家出身的曲长与黄巾有勾结!
郭勋当场气的炸裂,这些世家子弟所直属的军队可有七千人之巨!
对于总数就五万人的幽州军来说,这七千人一旦被直属长官策反临阵倒戈,简直就是全军崩溃的下场!
还好因为要保密的原因,这些被策反的军官还未将事情告诉下面的屯长队长。所以在郭勋换了一批预备曲长后,这个大患便被彻底抹除,不再具有威胁。
那些世家太守们得知此事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当场就要诛杀这些有辱门风的家贼,他们这些老狐狸可清楚的很…
若是幽州被黄巾占据,哪还有他们世家的活路?自是全力支持郭勋。
历经此事,郭勋对赵枭的提醒就不得不重视了,也就有了重新选择战场这个抉择,可不能把主动权让给黄巾。
……
“报!禀程帅!”
“那刺史郭勋派人来说,他们将在北岭岗与我军决战,如若…”
“如若什么?”
“如若不立刻前去,过时不候…他们将立刻返回蓟城。”
“哦?”
一袭锦绣黄袍,骑于白马上的“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