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你通知那个阿凉了吗?让她走人!”柳竹笑回过神来,拿过花粉开始调制,手边的淘米水、蚕丝、玫瑰花汁都是刚才那半个时辰当中自己去寻得的。
月离有些纠结地开口道:“还没有,阿凉生性要强,平日在府中就是领头羊,月离暂时还没有告知她。”
“领头羊?”柳竹笑冷笑道,顺手把抽屉里的一条珍珠项链递到月离手上,“戴上,这是我送给你的。”
“万万不可啊王妃!”月离听过太多恶毒主子要谋害下人的故事,顿时跪坐在地上,“月离哪里做的不好吗王妃?请王妃再给我一次机会!”
柳竹笑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发问:“府中上下都视我如空气,你为何如此怕我?”
“不是怕……王妃是月离的主子,月离就应当好好服侍你。”
在柳竹笑的搀扶下,月离站起了身子,柳竹笑看着眼前这个小丫鬟,心中只提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感到惺惺相惜。
“无妨,以后你好好服侍我,我不会亏待你,没有人敢欺负你,明白了吗?”柳竹笑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是带着天生的威严,月离低头称好。
就在这时,阿凉破门而入,看见月离恭敬地站在主子旁边奉茶,气不打一处来。
“月离,你这样做合适吗?”阿凉声音几乎穿透了整间屋子,可碍于柳竹笑的坐镇,月离只好硬着头皮站在远处默不作声。
“嚷嚷什么?”柳竹笑拍案而起,“府中什么时候也轮到丫鬟当家做主了?”
说实话,阿凉的确被现在的柳竹笑震慑到了,可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偏偏就要往枪口上撞。
“你不过一个有名无份的王妃,在得意什么?”阿凉的气势大不如前。
柳竹笑趁机往前迈了步子:“阿凉,我有自知之明,但你更应该有自知之明,从现在起,你就去接替月离的活,现在去浇花吧,对了,衣服换了。”
说完,柳竹笑给了月离一个眼神,月离赶紧放下茶壶,有些不敢看阿凉,但手上动作还是很诚实地把阿凉推出了门。
“干得漂亮!”
书房内。
“王爷,您这一个时辰都扔了将近一百张宣纸了,属下愿意为您分忧!”王管家又捡起一张废掉的纸。
楚正南再次洋洋洒洒留下“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随后大手一挥,笔墨划过砚台,清脆地落在了地上。
“柳竹笑最近都做了什么?”片刻后,楚正南终于开口。
王管家弓腰回道:“回王爷,南王妃近日足不出户,属下也不知道她今日是什么情况。”
“最近把她给本王看好!”楚正南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烦的是不明白柳竹笑为何性情大变,恼的是今日让他颜面无存,“你先下去吧,对了,本王让你找的药有新消息了吗?”
提到这个,王管家表情瞬间尴尬起来:“王爷,如今渠城之中再无新药……”
楚正南看了看摆在窗台上的药瓶,试了这么多药,依旧是不能让他取下面具,渠城郎中都是废物吗?
“出去。”楚正南闭上眼睛,因为容貌,他的心中已经挤压了不少怒气。
王管家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退出了书房。
天色渐晚,灶房之中送饭的奴才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完成了。”柳竹笑微微一笑,拿起手上精致的小瓷罐,“月离,剩下的洗米水你放到外面静置,我后面几天要用。”
“是,王妃。”月离端起那一盆洗米水走向屋外,看见送饭的奴才之后才反应过来柳竹笑还没有吃完饭,便吩咐道,“赶紧送进去吧,王妃一直都没有进食。”
“是。”
奴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头把饭菜放到了卧房内的八仙桌上,然后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柳竹笑眯了眯眼睛,刚才那个奴才在印象中也是蛮横的,可现在竟然等到饭菜凉了也没有催自己。
想着,她走到八仙桌旁,用筷子翻了翻豆豉炒黄豆,嫌弃地将筷子扔在了一旁:“月离,王爷还未进食吧,送过去。”
“啊……王妃您说这……”月离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柳竹笑没有选择解释,而是望向还亮着昏暗的灯光的房间:“王爷房内的灯用煤油已经要燃尽了,王管家如果在的话应该会换,说明现在还没有人进去,他应当是没吃饭的,你送过去,就说是我让阿凉准备的饭菜。”
“阿凉?”月离不知道柳竹笑心里在想些什么,但见她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便只能低头作罢,收拾好筷子将温热的饭菜送去了书房。
叩门三响,月离轻声道:“清安王,灶房中送来饭菜,王妃特意让阿凉准备的。”
“进。”片刻,楚正南冷冰的声音传了出来,月离缓步走了进去将饭菜放在了桌上。
楚正南上下打量了月离几眼,眼中挤出一丝疑惑:“你是阿凉?”
“回王爷,奴婢是月离,是王妃新的贴身丫鬟。”月离紧张地垂下眼帘。
“什么时候的事?本王为何不知?”楚正南皱起眉头,心中更是不爽快,但见月离此时无法作答,也就不耐烦地招手道,“算了,下去吧,本王今日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