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鸟都有!”董炽塬往地上狠狠地唾了一口,“你看见那两个人了吧,知道他俩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
“呸!两个孬种,今天早上鸣警报默哀的时候,这俩人搁那儿讲笑话,在后面笑个不停。呸!早晚当卖国贼。”董炽塬义愤填膺地说道,“还算是**人吗……要我说,人模狗样,不知廉耻,他们班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那俩货扭送到我们这儿来了,我都听不下去了,审出来好歹也是拘留或者关押一个星期,要我说就直接毙了得了,留着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看董炽塬怒火中烧的样子,黎铭远只能先安慰安慰他,虽然说交换一下位置,他自己也会这么生气的,但眼下正是纪念日,还是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生气了。
“对了,铭远,你没什么事要做的吧?那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
“干什么?”黎铭远有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别人说这话还没什么,但是从董炽塬嘴里冒出来,就不是那个意思了。
“别多想,不是让你去做笔录呢,”董炽塬拍了拍黎铭远的后背,“你跟我去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快的话上课前还能赶回来。”
“到底是什么地方啊。”黎铭远一边走一边问董炽塬。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说小白这计划……行吗?”
“你最近练的怎么样?”
“还行吧,至少他不那么抵触我了,不过现在依旧没有和我说话的打算,正式的得到今天下午了。”
“最后一搏吧,就看你能不能越过这道坎了,你尝试一下,今天下午完了以后,和他谈一谈。”
“我尽量……哦,我们到了。”
两个人在一片青翠的竹林边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黎铭远疑惑地问董炽塬。
董炽塬没说话,只是走向竹林边的一块苔藓绿的大石头,用中指轻轻扣了扣,然后用力一推,大石头就这么滑离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底下露出一个一人宽的正方形地洞。
黎铭远仔细瞧了瞧,石头的底端居然安装着一个滑槽装置,他伸手推了推,石头很硬,但是很轻,明显是个人造物。
董炽塬踩着金属梯慢慢地下去了,黎铭远就跟在他后面。地洞地洞最多也就两三米的样子,下去之后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董炽塬在墙上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拉杆,一拉下去,地穴就亮起了昏黄的灯光——是由火把形的灯发出的,黎铭远这才看清楚前方有一条十多米的地道。
黎铭远跟着董炽塬往前走,突然遇到一条半米宽的水渠横在半路,也不知是哪来的水,董炽塬停了一下,把手伸进水里浸了一下,然后一跃而过,黎铭远也学着他的样子过去了。
“刚才那是什么?”黎铭远问董炽塬。
“黄泉。”董炽塬回答。
终于到了地道的尽头,踏上几级青石台阶,两个人才来到了地面,可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黎铭远大吃一惊。眼前是一大片墓地,整整齐齐地插着许多黑色的墓碑,所有的墓碑几乎都是一个样,黎铭远惊愕了,黎光中学怎么会有这种地方,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董炽塬手里拿了一小束白雏菊。
黎铭远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董炽塬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指了一下,黎铭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里有一块一米见方的黑色长方体宽石台,上面镌刻着四个红色的大字:“黎光公墓”。
黎铭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董炽塬看得出来,便说道:“是不是很奇怪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同学死了啊?”
黎铭远沉默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本身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只是在翻阅以前的卷宗的时候,找到了这部分信息,知道了黎光公墓,还知道怎么进来。”
“这里面埋葬的,大多数是警卫队员,还有少数自杀的、病死的,或者各种原因失去生命的同学,都在这里,但是,关于这么多警卫队同僚的死,卷宗里有关这部分的资料被大段大段删除了,当时我很奇怪,直到残狼事件之后我才意识到,或许在很久之前就有奇怪的生物袭击黎光中学了,而他们,就是为了保卫大家的生命而死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地图不标注黎光公墓的位置,也许是不希望有人打搅他们的安宁吧。”
黎铭远静静地听着,董炽塬走上前去,把手里的白雏菊摊在石台上,“今天是“9·18”事件162周年纪念日,我想在这一天,来看看前辈们,不仅是为了纪念他们,也是为了悼念那些在“9·18”事变中失去生命的沈阳父老乡亲,缅怀那些在东北英勇作战的抗日先烈,也算是我这个东北人,分内的事情吧。”
雨慢慢大了起来,黎铭远想撑伞,但是董炽塬拦住了他。
“你也不说让我去买束花……”黎铭远埋怨着董炽塬。
“这就够了,敬意不在花上,而在我们的心里。”
“你是东北人?那你为什么不在东北军校而在华东军校?”
“我出生在辽宁沈阳,三岁就移居山东济南,但从骨子里来讲,我还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我们队副队长卫北疆也是,只不过他是黑龙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