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舟舟被自己定的闹钟闹醒。
她紧紧皱着眉,从被窝里探出手,摸索着把闹钟关了。然后她翻了个身,闭着眼就开始喊秦游。
——以往基本上都是这样,谁先醒了就负责把另一个叫醒。
一般来说,秦游叫人会比较负责,苏舟舟不开门他就能在门外敲一个早上的门。但苏舟舟往往只是在床上遥遥喊几声秦游,听见秦游应了就倒头再眯一会。
苏舟舟又接连喊了好几声,但平时应得很快的秦游今天却一直没有动静。
酒店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她。
苏舟舟这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长发做起来,慢吞吞地反应过来:哦,秦游不在。
苏舟舟洗漱完,看见昨天的司机给她发了短信,说在门口等她。
她拎着公文包走出酒店,看见张叔就站在门口冲她笑:“苏小姐,我过来接您去开个会,后面的时间就由您自由安排了。”
还挺闲的嘛。苏舟舟想。
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久等了,我们走吧。”
说是只有一个会要开,但光是这个会苏舟舟就听了快一个上午,她就是对这个项目再热情,也不免有些疲惫。
而且会开完后,苏舟舟还跟着负责人跑东跑西走了好几个地方。
总算处理完工作,也已经是下午了。
苏舟舟整理好自己的笔记本,还想跟着负责人继续跑,就被杨总赶去玩儿了。
“今天剩下的都是些琐碎麻烦的表面功夫活,你就不用跟着耽误时间了。趁着时间还早,你不如让张叔带着你去爬爬含天山。”
含天山是汉城最高也是最知名的山,山体高耸入云,悬崖峭壁、飞流急湍。不少人在社交平台上发的在山顶看云涌云散的视频都获得了不少浏览量。
并且,由于海拔高度够高,每年都会有不少极限运动爱好者来这儿玩滑翔翼和蹦极。
苏舟舟早就听说过这座山了,自然是十分期待的。
她点头答应下来,转头给秦游发了条信息报备行程:“今天工作完成,我要出去玩啦。”
秦游:“这么厉害,不愧是和昉的苏舟舟。好好玩儿,不许沾花惹草啊。”
苏舟舟回了他一个省略号,自己骄傲地哼哼两声,把手机收好就去找张叔了。
“张叔叔——”她大老远便看见张叔在路边靠着车等自己,苏舟舟欢快地对他挥了挥手,小跑过去。
张启“哎哟”一声:“苏小姐,不急,您慢点跑,别摔了。”
“没事儿,哪有那么不小心。”苏舟舟笑嘻嘻地三两步过去,打开车门,“张叔叔,杨总让您带我去爬含天山呢,说您对汉城比谁都熟。”
张启显然对“张叔叔”这个称呼十分受用。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一个孩子都没有,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对着自己喊张叔叔,他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儿。
“杨总真这么说?那当然了,你张叔我从小就在汉城长大的,什么地方好玩哪家饭店好吃,我可都摸得一清二楚!”张启骄傲地拍胸保证。
随即他也钻进驾驶座:“刚巧我有个朋友在山上开店,我这就带你过去。”
张启把车开到景区收费口,摇下车窗对着小亭子里坐着的人招招手。
收费处的人一看见张启的脸,原本昏昏欲睡的脸顿时换上亲切的笑:“老张,又来啦?”
张启点头:“一个小客户,带她过来转转。”
横栏着的杆子下一秒就被升上去,收费亭里的中年大叔熟练地伸出手和张启击了个掌,还不忘嘱托:“玩得开心,啊对了,今天山上来了个小少爷散心,听说脾气不怎么好,你们还是避着点儿。”
张启应了声,然后启动汽车。
苏舟舟在车后座看得瞠目结舌的。
不会吧,就算从小在汉城长大,连这里的人也能混熟?
张启:“啊,小苏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含天山这个景区还没建设的时候,就是我们老板的公司往上递的建议书,还出了一大笔资金。算得上是个创始人兼小股东了。”
苏舟舟:“……”
原来如此。
由于现在不是旅游热季,张启不太费劲就找到了一个停车位。
苏舟舟下车深呼吸一口,又伸了个懒腰,正感慨山中的空气果然要比城市里更清新,余光里看见张启也跟着下车还锁了门,她好奇地问:“张叔叔,您也要一起?”
张启嘿嘿一笑:“这地儿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常来,最近也好久没爬过山了。我对这儿熟,我俩一块走也不至于迷路。”
苏舟舟当然没意见,她接过张启递来的薄外套,就一路游山玩水地爬起了山。
少城的山水风景其实也不少,但平时都忙着工作,苏舟舟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爬山。
这就是为什么,还没走到半山腰呢,苏舟舟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她前面走得快,爬山本就耗体力,面对仿佛无穷无尽的上坡和楼梯,苏舟舟只能走一会就撑着腿休息一会。
反观张启,他还是出发时那副精神百倍的样子。
看见苏舟舟的模样,张启爽朗地大笑出声:“小苏,这就走不动了?平时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