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说：“艾蒙，你听我说。”
“说什么？”艾蒙张牙舞爪：“你是不是要找他们做人体试验？”
姜寒沉默两秒。
她说：“我都找孤儿。”
孤儿这两个字戳中艾蒙的心脏，如一并利刃，狠狠扎在她胸口，鲜血淋漓：“孤儿怎么了？孤儿就活该被做实验？孤儿不是人吗？”
艾蒙看着姜寒，摇头：“寒姐，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就是因为孤儿才要更尽责的照顾。”
“你现在呢？”艾蒙不可置信的眼神和语气：“你变了！”
只是去了一趟反联盟基地，给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想对孩子动手？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姜寒吗？艾蒙不能理解，看姜寒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她想都没想撞在姜寒的肩膀上，踩着气愤的步子走出去。
姜寒立马追了上去。
“艾蒙！”她喊着名字，这条街白天人挺多，好几个看了过来，艾蒙往前走，姜寒跟着叫：“你站住！”
艾蒙站住，扭过头看姜寒，脸上是愤愤之色。
姜寒软了语气：“艾蒙，其实做实验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你看我们俩不是好好的？只要我们……”
“你在说什么？”艾蒙声音诧异到变了音节，想都没想推开姜寒，姜寒往前两步站在她面前，伸手去抓艾蒙时，艾蒙扬手挥开，姜寒自己的手打在自己脸上，啪一声！很清脆，艾蒙愣住了，她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姜寒，声音小了一些：“寒姐。”
姜寒似是被打恼了，皱眉，声音微冷：“你走吧。”
艾蒙还想说话。
姜寒说：“找人的事情我自己找。”
艾蒙一扭头走了，背影带着火，四处点燃。
姜寒回到店里，温忆岚双手环在胸前，坐椅子上，看着她，一瞬不瞬，姜寒被她盯着看皱眉：“看什么？”
温忆岚问她：“是不想艾蒙牵连进来？”
刚刚她可是看的很清楚，那巴掌，是姜寒自己抽自己，而且艾蒙也没那么用力，姜寒听到问话摇摇头。
温忆岚好奇：“不是？”
姜寒看她几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在终端上联系人，是刚刚常安带她去见过面的，她让那人把附近的闲散人员资料全部发过来，温忆岚眯眼看着她动作，转身进了小房间。
姜寒抬头时瞄到温忆岚纤细的背影，她想了几秒，低下头继续筛选孩子。
这一片区域闲散人员有四个，两个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在酒吧打工，姜寒看着传输过来的资料，有个还是给她端过酒的小姑娘，另外两个还在学校读书，光是这四个肯定不够的，她将网往外面撒，最后确定了八个人，一切消息确定之后，她和温忆岚说了一声，去隔壁的酒吧。
这个酒吧永远不愁热闹，不管什么时候来人都很多，老板段长虹看到她来笑着和酒保说：“给她一杯玫瑰。”
姜寒坐在他对面，听到段长虹问：“和艾蒙吵架了？”
这两人寻常都是一起来，而且刚刚她们争议的地方就在酒吧旁边，对始终喜欢看热闹的段长虹而言，很轻易就能看到。
姜寒也没瞒着，点头：“有点小争议。”
“朋友嘛，吵吵闹闹很正常。”段长虹说着把酒递给她，姜寒抿口，瞥到酒柜那边的女孩，说：“那个是刚成年吗？”
女孩挺高，不爱说话，平时没什么存在感，段长虹听到她问看过去，想半天：“是吧，叫什么名字的？”他想了会没想起来，招手：“过来。”
女孩立马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段长虹面前，喊：“老板。”
声音倒是很稚嫩，脸上是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段长虹看向姜寒，笑着问：“有兴趣啊？”
姜寒没说话，只是看向女孩，灯光下，女孩眼睛不复清透，但始终亮晶晶的，她偏瘦，衣服穿在身上很宽大，应该不是合身的衣服，双手局促拧着，还是刚成年的孩子，被突然叫住显得有些不安，只是神色掩饰的很好。
本该是出现在学校的年纪，现在却假笑应付酒客。
姜寒放下杯子，说：“去做事吧。”
段长虹看她几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姜寒终端有消息提示，她点开，是温忆岚发来的。
【你准备牺牲那些人吗？？】
没头没尾。
姜寒端起杯子说：“段叔，再来一杯。”
段长虹亲自给她摇了一杯玫瑰。
姜寒垂眼看着终端。
她可以牺牲，这些人，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