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树以为她没认出来,这会儿不是在地下,而是在熟悉的房车中,他看着她也有点恍惚。毕竟走了一遭之后,在他心里变化最大的不是原爆点结界,而是他们的关系。
平树耳朵尖红了,道:“你要不先去洗个澡,换上睡衣再到沙发这边来?我先开车——”
他说着脱掉外套,把满是灰尘的外套扔进脏衣桶,回头也要让宫理脱掉外套。宫理身上衣服湿了又干难受死了,干脆脱得只剩下运动内衣。
平树立马转过脸去,半垂着头不太好意思看她。
宫理没太在意,走出放脏衣桶的盥洗室,去后面找睡衣。她一进屋就被摆在床头的自己的脑袋吓了一跳,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过头去打开衣柜。
平树整理着脏衣桶,凭恕却在脑子里拳打脚踢着讥讽起来:“哎呦论装纯、论婊里婊气,我是跟你差一大截呢!你趁我不注意抢什么位置啊,我才刚出来几个小时!啊哈,你生气了。从她让我摸她开始,你就生气了!”
凭恕在脑子里像是咬着手指笑起来:“她也主动亲我了啊。怎么回事儿呢?还跟我道歉了哎。”他声音矫揉造作极了:“我还摸到了,我还蹭到了,她都知道我硬了。而你,在她眼里还是连她换衣服都不敢看的小纯情啊——”
平树看向镜柜,正要打开灯看看自己咬破的嘴唇。
宫理忽然脑袋探进盥洗室,吓了他一跳。
宫理看他很容易被吓到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你生气啦?”
平树对她的敏锐,心里惊讶不已:“啊。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宫理:“就是隐约能感觉到。”
宫理没个正型的撑着门把手,平树这个角度正能看到她运动背心里的弧线,忍不住呼吸都放慢了。
他摇摇头:“我没生气。”
没生她的气。但他有点……嫉妒凭恕。为什么他就感觉跟宫理那么有……随时会擦枪走火的感觉。
虽然他和宫理的吻、也很美好,但美好的就像是依偎,有点不像是男女之间的……
平树其实心里期待宫理跟他亲吻的时候、也会手伸到T恤下面来,也会捏他屁|股或者动手动脚。
光是这么想,平树就觉得头快垂到脚面上去。
他其实应该主动的,她总是穿露腰的短上衣,把自己搞得五颜六色的,更显得腰有很清透的白皙,他好几次都想把手捂在她露腰的皮肤上。但亲吻的时候,他好像就有点太主动了,就已经让她感觉惊讶了,要是再伸手乱摸,会不会被她误会……
平树陷入自己是太主动还是不够主动的纠结里,看到傻不拉几、不会掩饰的凭恕,却能跟宫理互动的像是下一秒都可能会抱在一起搞上。他心里就有种隐隐的羡慕。
平树甚至觉得,可能他就是没有性吸引力的类型吧……
他走神的时候,宫理手指捏了一下他被咬坏的嘴唇。平树疼的吸了口气,回过神来,宫理手连忙轻起来,翻开他下唇看了一眼:“啊,是伤得挺严重的。我给你拿点药?”
平树摇了摇头。
宫理松开手,他转头去弄脏衣服,就在宫理要转身的时候,他又忽然道:“……可能亲一下就好了。”
宫理笑起来,扬起脸来亲了他一下。
平树刚想要舔她,她就撤开来:“别给你弄得又流血了。你先收衣服,我一会儿要洗澡了。”
他点点头,将几件不好放进洗衣机的衣服泡进了盥洗池里,宫理看到他穿着那件薄薄的白色T恤,瘦的肩胛骨像是蝴蝶翅似的撑起衣服,他两只泛红的手浸泡在水中,连他的胳膊肘都是浅红色……
她有点后悔。
之前亲得太纯了。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平树很容易被吓到吧。她也知道自己是性和爱分不开的类型,大部分时候都是先做后爱,但对于平树……她想试试不一样的。
……
宫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平树已经开了一会儿车了。
明亮的天色下,道路更容易找寻,往回开的速度也更快。平树把方向盘交还给她:“我们就按照原路返回吗?但我有点害怕那些代体会埋伏我们,它们应该跟了我们很久,知道我们回去的路。”
宫理脖子上挂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她只穿了件吊带,吊带顶起弧度,她叼着吸管喝着饮料,道:“你刚刚有见到过代体吗?”
平树拿起平板,给她看房车监视仪拍到的画面:“有的,但我不确定。”
他打开画面,拍到刚刚经过的某个道路边,有许多代体的肢体散落在地,最诡异的是,这些代体的脑袋被横倒着堆叠在一起,就是耳朵贴着耳朵的样子,堆叠的高度跟旁边侵蚀成黑色的路牌差不多高,就像是十几个脑袋凑在一起,听大地的心跳……
很明显,这些代体都已经“死”了。
宫理皱起眉头来:“这是什么意思?它们之间已经开始相互斗争了吗?是掀起内部的战争和屠杀了吗?”
她其实是在问洗碗机旁边给自己更换新履带的T.E.C.。
T.E.C.转过摄像头来,道:“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为了咱们的安全考虑,再加上理解了它们的愿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