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结舌:“啊……抱歉,唔脑子不在这儿,别介意。”
甘灯要起身下床拿拐杖,宫理拽住他胳膊,将他扯回来抱住了他。
她声音懒洋洋的:“我想躺一会儿,甘灯,陪我会儿吧。”
甘灯没说话了,他脸窝在她汗津津的肩膀上,呼出一团让她笑着缩脖子的热气。
他手臂紧紧抱着她,像是从那团虚无里回来,还紧紧抱着诱惑他的恶魔。
宫理喜欢数他的脊梁骨,手指又一节一节点过去,哑着嗓子道:“哎,没带烟。久旱逢甘霖,不吸根烟真对不起你刚刚那副样子。”
甘灯选择无视她有失偏颇的话语,他挪过身子,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薄薄的铜盒,里头是火柴与数根细细的卷烟。
宫理看他,有些惊讶:“你平时也抽烟?”
甘灯:“偶尔。尼古丁对我用处不大。”
宫理从中拿出一根叼在口中,甘灯也拿起一根夹在他咬了很多牙印的手指上,他把被子拽过来,盖到二人的腰处。他划亮火柴,火光跳跃,像是从床尾远处的壁炉里借来一点魔法。他给宫理点燃了烟,就挥灭了火柴,扔在他床边放金属支架与药物的银色托盘中。
宫理低下头,她银色头发从耳后落到脸侧,汗珠从锁骨滚下去,一点橙红色的光照亮她鼻翼,宫理叼着烟也凑在他手中的烟旁,染亮了他的烟,甘灯心里蹦出“相濡以沫”这个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