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衣柜压住,营养液袋子破裂,**陷入无意识的快速衰竭中……TEC才急迫地催促他们前来。
宫理将外套脱下来盖住她小腿,将围巾裹在**身上想带来一点温度,她急着又开始搓自己的手腕:“TEC!到底现在要怎么救!你没有个计划吗?你就不能找旁边的人吗,你是觉得附近的人不可靠吗?!”
面前小女孩的嘴巴轻微的抽动着,外头的机器人**滴滴滴乱叫着,宫理和平树不敢多做什么——直到听到外头**突然断电一般倒下去!
平树倒抽了一口冷气,手按在小女孩**的胸膛上,感受着她微弱慢速的心跳,眼里蓄起眼泪来:“不要、不要——”
床头放着的儿童小电视里突然滋滋啦啦,宫理的光脑也被强烈的信号干扰着,直接是在她没有操作的情况下,自动打开了翻译软件。
宫理看到一行字自动在光脑中输入并朗诵出来:“已经断连!可以先摘下**的脑机,她很危险,意识涣散,要救她,要找我。”
TEC似乎也在慌乱中不会说话了。
平树关掉侧面的电源,轻手轻脚地摘下脑机,他曾经这样摘下过许多人的脑机,见到他们的清醒或癫狂、死亡或爆头……
外接脑机从小女孩枯黄头发的脑袋上缓缓摘下来,露出她有些肿胀的双眼,她嘴唇干裂,宫理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轻手轻脚过,小心地将营养液的管子从她口中拽出。
她估计是自己吞进去的,管子并不深,只是**嘴唇干裂,指甲也都被自己啃秃。
平树敞开羽绒外套,里头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他紧紧怀抱着**,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多渡过去一些。宫理知道关键时刻不该多想,但平树这怀抱的动作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温度。
宫理正想继续问TEC去哪里,突然远处的天空中再次闪光,宫理有种不好的预感,平树反应更快,抓住宫理的衣襟,把她拽下来,竟然想一个人用后背护住她们两个,他喊道:“粒子——”
之后的声音被剧烈的轰鸣淹没!
宫理先看到不远处的玻璃窗子整个碎裂飞溅,她低下头,气浪几乎将三个人从单薄的床上掀飞下去!窗帘被吹成和地面平行的一条直线,巨大的声响几乎要让宫理耳朵流血,她剧烈耳鸣,头晕目眩。
她其实可以稳住,但平树还是伸着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襟,像是怕她被吹跑一样。
哪怕无数玻璃碎屑刮在他手背上留下细细血痕,宫理在耳鸣眼花中伸手覆盖在他手背上,他似乎松了口气,却没有松开手指,用力到胳膊都在颤抖。
直到气浪消失,宫理趔趄了一下才缓缓站起身来,平树的羽绒服背后都已经被刮烂了,他从床上被掀道地上,跪在那儿半天起不来。
宫理抓着他的手,抬眼往窗外看去。
气浪甚至让方圆数里地内没有了降雪,宫理看到一支巨大的舰船停在云层之中,它灰白色的自身几乎要融化在同样灰白的云与雾中,就像是银色的笔放在灰色的天鹅绒上,那些奇异的反光与光线勾勒了它一小半的轮廓,特别是船的下半部分——
它上半类似普通的舰船,有长长的甲板、炮台与中控室——因为只有轮廓,所以她也不确定。舰船下半,有许多像是萨克斯风按键般的巨大圆盘,像是某种磁吸盘或雷达,其间又悬挂着许多像肠子肚子一样粗软的电缆,随风微微摆动。
看了就知道,这玩意儿在能动的时候,从来没打算从天上降落下来……
她听力逐渐恢复,才发现自己的光脑一直在响,只是在粒子炮发射之后杂音更大了:“这是、我诞生的地方——找我,我救她,我告诉你——”
宫理的光脑自动弹出了一个绘画软件,这里没有导航,它竟然画出了复杂且极其准确的地图,为他们指明方向。
平树抱起**:“我们赶紧……啊!”
宫理扶住他,只感觉地动山摇,似乎是又一次的地震,似乎跟之前造成地面裂缝、衣柜倒塌的类似。
宫理问道:“地震?还是说打仗的连锁反应?到底是在打什么?”
平树摇头,推着她:“走,不要问,你永远都不知道这些战争在打什么,又是如何回击的,走!”
平树要开车,就改成宫理去抱着**,她被**的重量吓了一跳,一个女孩怎么能轻得像一条毯子,她或许不止是六七岁,只是因为营养不良才看起来只有这么点。
宫理没抱过小孩子,不知道怎么才好,恨不得把她藏在怀里,二人跨出去,那个红色胶囊一样的机器人已经躺在客厅里不动了,宫理看了一眼那个机器人,抱着**冲下了楼去。
二人疯跑着在地震中穿过风雪,跳上房车,宫理立刻往车厢后方去,将穿着脏兮兮睡裙的**放在床铺上,打开暖风,盖好被子。但她眼睛仍旧在眼皮下乱转,没有醒来。
风雪更大,剧烈的风几乎是从街道上呼啸而过,冰渣把挡风玻璃打得咔咔乱响,宫理把地图给平树看,平树一愣:“这是……铁城最重要的研究中心。那里以前是普通人绝对不可以靠近的机密重地。”
宫理冻得脸上泛红:“那里恐怕也早就废弃了,我们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