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到了变强的滋味。”
……
第二天早晨,三人一同坐地下铁转公交,又搭了黑车才到达了方体入学的集|合地。
宫理拧眉:“没搞错吗?”
平树开始搜地图:“确实没错,就是这儿。”
仨人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丽春澡堂”,这算是在老城区,周围都是屋顶装满各种信号发射器和飞行器停机坪的筒子楼。穿着拖鞋的男女老少蒸腾着半身香汗半身人味,从里头带着热汽挤出来,拎着塑料篓子高声打着招呼。
门外还有些给义体上油、给零部件除尘的老铺子叫揽着客户。
宫理翻了翻信件,她才发现仨人写的地址后,都花了一道斜杠,写“/E”。
宫理率先进去,拿了钥匙圈,几乎没怎么下过山的小少爷柏霁之,在蒸腾肉味的裸体大爷之间,垂耳都要竖起来了。
男女分开,宫理进了女更衣室,这会儿是上午,人还不算太多。她拿了钥匙圈,刚打开更衣柜子的门,一只手竟从柜子里深处,抓住她往柜子里拽去!
宫理:“草!我的包卡住了卡住了!你别扥了,慢点慢点!”
她拽了一下包调整了角度,就被那只大手拽进了黑暗中,再一睁眼,她已经出现在某片空地上。
倒也不是多么高大上的什么方体内部,而是某个老小区街道间的沙地小公园里头,还有好多破旧的运动器械。
抓住她的男人穿着半高领斜扣方体制服,戴着墨镜,看到她反而惊得后退半步,面露恐惧:“是你?!”
宫理认出来了,夜城最后要杀她们的那个四人组里的一位,就是被她命令之后把自己胸口当鼓敲的那个。
宫理抬手隔空敲了敲他胸膛,恶劣的笑起来:“咚咚。”
墨镜男后退几步,脸上冷汗涔涔,另一边,短卷发戴红色眼镜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正是之前那个拿三角尺的班主任。
她表情也不怎么好,暗骂一声:“还真抽中了她,我真就是这么点背吗?”
班主任抬起脸,恢复一脸严肃道:“……宫理同学,过去吧。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班主任了。我叫尖儿。”
真是班主任啊!
宫理表情有点奇怪:“您不是老师吗?叫这么亲昵,还尖儿,您可别叫我理儿。”
班主任无语:“扑克牌玩儿过吗?J、Q、K、A!钩、球、凯、尖儿!”
宫理:“哦,我们都叫Q叫皮蛋。”
墨镜男笑起来,指向旁边一个年轻女老师:“皮蛋!听到没有。”
那女老师蹲在沙地边,翻了个白眼。
班主任道:“我们组主要负责管理你们E班。不用多怀疑,今年就五个班,你们E班就是最烂的,被认为最有可能没命的、最棘手的、最不符合方体风格的,都在这儿了。当然,我作为E班的班主任,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愧都是E班的学员,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大家依旧聊着天。
班上学员的年龄段很广泛,有些孩子正一边骂骂咧咧打手游一边荡秋千,也有发顶稀疏的中年男人穿着紧身裤运动鞋冲锋衣像是去雨林求生。
宫理看到其中最幸福的脸庞,就是那个进考场之前一边做PPT一边哭着跟领|导请假的职业女性,她竟然随身带了个泡脚盆坐在小公园的沙坑旁泡脚——至少上方体学院不用996了吧。
小公园的跷跷板上,老萍一脸郁闷的坐着,她脖子上还戴着珍珠项链,穿着套价格不菲的呢子套裙,却被肉色绳索捆住身子。
宫理了然:“逃学失败了?”
老萍这个69岁的老同学翻了她一个白眼,皮蛋Q老师走过来,道:“萍招娣,最后再向你确认一遍,你是要强行放弃入学资格吗?如果是的话,请在这里签入学放弃书以及认罪书。我们推定你将获得97个月以上的罪刑。”
老萍面无表情吐出几个字:“……我要上学。”
Q老师高兴起来:“作为方体的学员及干员,当然能以功抵过。一旦您在入学后违规逃脱,我们将为您罪加一等,保证您拥有150个月以上的刑期。”
老萍按了指纹,肉色绳索解开,老萍骂骂咧咧起身,刚要大步走起来,细跟鞋就在沙地里崴了一脚。宫理顺手扶了她一把:“这么大年纪了穿这么细的鞋跟啊,你的足力健呢?”
老萍现在看谁都不顺眼,哼了一声:“我本来都可以过上挥金如土的退休生活了,真是这辈子都跟方体有孽缘!”
那头,左愫和平树、柏霁之也是差不多同时被拽进了这片小公园。
左愫背着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巨大行囊,她主动挥手跟宫理打招呼。
宫理看向她的行囊,左愫道:“我师弟师妹这几天给我烙了三十张大饼,还做了两瓶辣椒酱。不知道咱们宿舍有没有阳台,我还花大价钱买了菜种,买了保温箱——”
宫理大为震惊:“咱们是来上学,不是末日求生要进避难所啊。”
左愫笑起来:“说来,这个忘记还给你了。”
她从兜里拿出一支银色的笔,宫理想起来,这还是从黑伞男那儿得到的瑞亿制药的笔。
左愫有些激动:“这支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