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来,对你来说不过是转手卖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却是——”
纹身大哥似乎摇摇欲坠,就在左愫快走到他身边时,他猛地一打滚,踉踉跄跄拔腿就跑:“你不过是看我已经集齐了十枚pass牌,也想把pass牌夺过去吧!我不会交给你的!”
左愫拔腿就追,却因为失力而差点摔倒。
宫理笑起来:“借我鞭子用用。”
她接过平树那鲜血长鞭,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她手里,杀气锐减,像是有些不愿意搭理她。宫理也就把鲜血骨鞭当绳子用,她奔出几步,骨鞭在头顶转了两圈,猛地一抽!
鞭梢打出了电火花般的一响,狠狠抽在纹身男小腿肚子上,他小腿立刻皮开肉绽,朝前摔去。
宫理正要上前拎住他衣领,却看着他像是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刀片上,惨叫都未能发出,瞬间上半身四分五裂,切口齐整,掉落在水洼中,晕开一团浓粘的血!
左愫倒吸一口冷气,平树简直要尖叫,刚刚还在奔跑的人,忽然上半身碎成乱刀剁排骨,只有下半身还完整着,缓缓跪倒在地。
宫理汗毛直立,她定睛看向眼前,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追去,似乎有道隐形的丝线,就横在她面前不到半米远处。
十枚pass牌从纹身大哥身上散落,还没来得及掉到地面,就像是被什么黏住,朝远处飞去。
突然,大堂中亮起了炫目的光球,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太阳,悬停在大厅正中央。地面上一层积蓄的脏水,水上还飘着纸张与碎屑,却像是镜子、像是天池,倒映着悬日般的光球,他们挪动的脚步翻着层层水浪,让穹顶上反射着圈圈水纹。
被光球照亮,他们才发现前方交织着密网般的彩线,像是蜘蛛织网一样,从天顶一直到地面各处,在纯白大堂内排布出天罗地网。
而在那兀自发光的光球下,摆了张不起眼的破烂露絮的猩红色天鹅绒沙发椅,一位老太太端坐在其上,蜷着腿,专心致志的打毛衣。10枚pass牌掉在了她手边的塑料袋中,她低头轻笑道:“人是我杀的,东西我也拿走了哦。”
宫理认识她。
是在等待室时给了她一双袜子的老萍。
她像是一只安静又不起眼的蜘蛛,盘踞在一旁。
老萍织完一排针脚,才抬起眼来,看向他们,微笑道:“是等待室里的那两个小朋友。”
宫理后退半步:“这里是?”
她看到远处杂物堆后,有一个门洞,门洞蒙着一层半透明的结界,在结界上方,一个蓝色短发女人的全息投影在搔首弄姿:“只要十枚Pass牌,你就能成为方体的一员了。现在名额只有九个了哦。”
九个?
已经有十一个人已经进去了?
“入学考核已经过去二十九个小时了。终点位置变换了六次,这处入口在这里停留了一个半小时,你们如果想要进入终点就抓紧,说不定一会儿又要变位置了。”老萍道。
平树惊讶:“二十九个小时?!”
对宫理来说,感觉才过去了两三个小时。显然是在图书馆里,时间的流速跟外面不一样。
不过那去往终点大门的道路上,并没有被交织密布的彩色毛线拦住,老萍只是盘踞在大门一旁,交错的毛线也只是自保般护住了自己。
老萍继续垂头织一处针脚,笑道:“需要从我这里买一些pass牌?”
她就像在学校门口卖红领巾的小卖部阿姨,热情的向每一个踯躅在校门口的周一没戴红领巾孩子兜售着。
她说着晃了晃手里一个塑料袋。
里头装满了pass牌。简直是批发。
她到底抢了或杀了多少人。
……
转播大厅内,已经炸成一团了,所有人都在紧盯着突然出现的第13组的直播画面,有些看不真切的昏暗场景中,不断有人惨死,任谁都看得出,第13组面对的天灾,根本就不是普通考核该有的级别!
大部分方体的工作人员都还年轻,不断转头问“这模拟的是哪个地区?”“这死亡率已经没法上报了啊!”
也有些上了年纪的,依稀感觉直播中的场景,有些像封闭二十多年的“夜城”。但方体入学考核的模拟场馆中,根本就没有模仿“夜城”这个选项……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脸色苍白的想切换回其他组的直播。
栾芊芊坐在沙发上,看向包间内的屏幕,上头的银色短发女人正转头,用一只可笑的拖鞋反击巨狼,身姿矫健,面上挂着无所畏惧又偶尔发狠的笑容。
栾芊芊看到她正脸才认出。这是那天被池昕杀了的女人。
明明眉心中了一枪,而她竟然没死?
栾芊芊垂眼,她还记得,这人顶着跟她七八分相似的脸冲过来要杀她,显然是替身发现正主回来了,是嫉恨上头想要杀了她。
现在这个替身没死,恐怕是更想尽机会要杀了她。这点,栾芊芊并不害怕,她担忧的是——这女人在池昕身边呆了这么久,一直用着她曾经的房间和物品,会不会发现了一些不该发现的事?
栾芊芊回头,池昕正捏着黑色金属的烟盒,在包间的玄关处用光脑与人交谈,玄关到客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