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情忍不住闭了闭眼。
好喜欢郝宿,喜欢到整个人都要变成在天空漂浮的云朵,一大团一大团。
范情在这样的认知中忽而感觉到郝宿凑近了自己的耳廓,紧接着属于他温热的气息就此扑打过来。
“不管我是什么人都喜欢吗?”
“不管你是什么人。”
陆续又有几个问题,问话的速度却加快了许多。
每一个问题都得到了范情肯定的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吃储奕的醋?”
“他邀请你参加宴会。”
后知后觉的反应,范情垂在郝宿脑后的手整个攥了起来,掌心热意不绝,几乎要将他自己灼伤。
但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范情也并没有否认,他只是想要把自己往郝宿的怀里埋进去一点——人又被推开了。
范情之前一直都好好的,唯独今天看到储奕以后变成这样。郝宿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对方症结所在。
他在范情抿唇之前,忽而倾身,将人吻了又吻,交界处的脚尖由发绷状态变作一团软绵,隐隐颤着。
等到嘴唇都通红一片后,郝宿才稍微放开了人,只是唇珠已被他吮得不像话。
范情衣衫整齐,然而看上去却像是被欺负了无数遍。破碎之态明显,羽睫浮动,泪意盈盈。
他直接被郝宿亲到了。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到的那一刻让他彷徨不已。
这么多年来,范氏再大的风浪他也都领略过,但在面对刚才的时候,范情竟有一种进退不得,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的感觉。
直到郝宿似安抚一般,拍了拍他的后|背,范情才松缓下来。
眼下范情半靠着郝宿,被对方圈着,腿不自觉想要更加收拢起来。可郝宿的手却迫着他不能成功,徒劳至极,反而将他自己弄出了些许汗意。
“中午的时候看到信息的吗?”
“……嗯。”
范情声音奇怪,下巴被郝宿的手轻轻捏着,在这样狼|狈的时刻,还需和对方对视着。
他有一种郝宿的目光穿透了所有的外物,将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感觉。
这回是完全的泪,不是因为哪方面的刺|激。
一颗,一颗,哭得可怜极了,郝宿却不再帮他擦,而是以一种淡淡的,如同欣赏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简直是在将范情弄得更加糟糕。
他不再强|烈地要什么,被注视本身就已经让他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但郝宿又在不断地给他,不断地,不断地。目光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脖子,在他的手腕,在他的任何能够被轻易看到的地方。
又开始了。
范情的脚尖动了动,膝盖却被郝宿再次按住。
他在这样的时刻跟范情说:“我跟储奕见过一面,在情情第一次带我回家的那天下午。”
郝宿说完,就在范情的脖子上又亲了亲。剩下的话也都是在这样的亲密当中说完的,几乎是每讲完一句,就|撩|弄似的亲范情一下。
他在范情气-喘-吁-吁当中,将手机拿了出来,调出了聊天界面。
“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有关郝宿的身份,有关他跟储奕之间的关系和合作,都以这样直白的方式呈现到了范情面前。
看着上面的聊天记录,范情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迷惑到惊讶——郝宿不是酒吧的服务生,而是闻家回国的继承人,还是RED的老板。
“你……”难怪,他总觉得郝宿的言谈举止都充满了涵养,原来对方是闻家的人。
“看清楚了吗?”郝宿神情温柔,半圈着人,又亲了亲对方。
这种带有宠溺的举动直接就让范情眼睛睁得圆圆的,他点点头,声音闷得更厉害:“看清楚了。”
说完,又主动拉住郝宿的手,也不发声,就这么一动不动的。
“不生气吗?”
范情慢吞吞地摇摇头,“不生气。”
气郝宿故意隐瞒他吗?可一开始是他自己将人当成服务生,还……还一见面就问了对方那样的问题。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范情简直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他问郝宿有没有别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对方说只有他,可不是只有他吗?以郝宿的身份,哪里会有人敢这般轻佻地问他,还说要给他很多东西,让他待在自己身边。
只有他。
可郝宿答应他了,不仅答应了,还维持着他印象里的错误认知,从第一天到现在,一直陪在他身边。
范情从这些混杂的情形当中准确地找到了一条信息,郝宿是喜欢他的。
他抬起头,目光是可见的欢喜。
“郝宿,你还要跟我去参加宴会吗?”
总裁在这件事上可谓是坚持得厉害,或许他并不是想要让郝宿陪自己去参加什么宴会,而是在表达,不管郝宿是谁,他都一样的喜欢。
就算知道郝宿是闻家的人,范情也没有想过远离对方。他有心,他能感觉到郝宿待自己究竟如何。
而且,从刚才的聊天记录中,范情也看出来郝宿对闻家的不在意。
他甚至是厌恶闻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