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当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时,突然看到了郝宿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郝宿去洗手了,手机留在桌子上忘了拿。而在屏幕正中央,范情清楚地看到了储奕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没有多暧昧,只是表示过两天储家会有一场宴会,询问郝宿有没有时间参加。范情也知道这件事,储奕在商谈结束后同样邀请了他。
范情抿抿唇,郝宿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他,要跟他一起参加什么宴会。
心底的在意无端又多了起来,他没有擅自解开郝宿的手机查看对方跟储奕的更多聊天记录,可整个下午当中,范情看上去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自从范情越来越需要郝宿以后,几乎每天到了下班时间,郝宿都会来接人。
今天也不例外,不过总裁才一上车,看上去就有些不对劲。
两人胳膊抵着胳膊,腿贴着腿,范情就连手也要跟郝宿紧紧相扣住,冰冷的外在下,表现出了一种极端的渴望亲近。
“怎么了?”
驾驶座和后面有阻隔板挡着,司机并不能看到或者听到什么。
范情仿佛要用跟郝宿的亲密去挥散心底的负面情绪,人越挤越近,胡乱地又要来亲郝宿。
他的皮肤饥渴症在这种情况下突然严重地发作了起来,几乎片刻等待都不及。
“郝宿,亲我。”
声音都带上了喘意,整个人也难受得厉害,如同万千虫蚁啃咬着,体无完肤,只有郝宿的拥抱可以让他得到一点慰藉。范情在不留余地地靠近郝宿,依赖郝宿。
自从范情跟郝宿在一起后,像这种比较严重的皮肤饥渴症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平时抱一下,或者亲一下,就已经能够抚平那些焦躁难捱的情绪。
郝宿揽住人,捉住了范情想要去解他衣服的手。
他看到范情的眼里都溢出了水光,明白对方现在很不好过。郝宿亲了亲人,却没有让范情继续下去。
“快到家了,到家里再……好吗?”讲完,郝宿停顿了一下,“情情有没有想过慢慢减轻对我的依赖?”
郝宿觉得范情对他的依赖过重,这种依赖指的是精神层面上。皮肤饥渴症容易让人产生不安全感,尤其是对于现在的范情来说,他相当于对方唯一的解药。
他希望范情是健康的。
但这话不知道哪里触到了范情当下本就万分敏感的神经,他眼尾红得厉害,拉下阻挡板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而后就让对方离开了。
“等会我会联系你。”
司机是范情身边的老人了,闻言没有多问,关闭车门以后就走远了。
范情今天坐的车子是很普通的款式,车厢狭窄,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更显得拥挤逼仄。
然而范情却在司机离开以后,就直接坐到了郝宿的身上,气氛在他的下一句话中变得万分浓稠。
“我想现在开始进行第二十二条。”
第二十二条。
随时随地,只要甲方需要,乙方就必须满足,不得拒绝。(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地方及场景:……)
哪怕他们现在在车子里。
范情很像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人都是紧绷着的,一句话说得耗费了不少力气。
讲完,手又继续去解郝宿的衣服。
下一刻,郝宿再次捉住了他的手,同时揽紧了他的腰,好叫他能坐得稳些。
“情情先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皮肤饥渴症会突然发作得这么厉害?又为什么会这么要他?
范情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声音软绵绵的。
“郝宿,你喜欢我吗?”
他问完,表情愈冷,眼里的水光更多。
“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怎么会这么问?”郝宿替他将眼角的泪痕擦干净,“我不喜欢别人。”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参加宴会?”
郝宿拒绝的时候,范情问过他。尽管他自己平时也不太愿意参加这种会宴,但如果是和郝宿一起的话,范情是愿意的。
“为什么不想去?”问这话的范情没有明显的表情,然而尾音里面却掺杂了一点失落。
当初范情之所以会跟郝宿签订协议,只是因为那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快地可以把郝宿绑到身边的方法。
可他并不想只将对方当成乙方。
在范情看来,郝宿拒绝跟他出席宴会,就是不想跟他产生太多羁绊。将来要是有什么事,也能够随时离开。
他不喜欢他,只想跟他保持着协约关系。
当时郝宿没有特别解释,只说了不太喜欢宴会的氛围,范情没有多问,但他心里一直都记着这件事。
他不想要郝宿离开,他想郝宿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