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连续好几夜的折磨让我一下子憔悴不堪,心脏的频率跳动得厉害,仿佛下一秒随时都会停止。脑袋也持续疼痛着,我恨不得朝着一个墙壁狠狠地去撞一下,结束这无休止境的痛苦。
身体的不适还给工作带来了影响,白天不在状态的自己常常会一不小心打碎杯子,或者是给客人调错酒,又或是站着站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一到中午的休息时间,我连饭都没有胃口吃,直接拖着身体到沈沂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倒下就睡。
沈沂看我的样子很是不好,给我批了长假让我回家好好休息。
但这不是我想就可以做到的。
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凌和给我下了什么巫术降头,故意来折磨报复我。
精神状态不佳的自己,思想上也开始变得扭曲极端起来。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遭受这样的待遇!?
我恨他,恨所有长成那样的人。
我巴不得他们现在都死光。
他们就像恶魔一样让我生不如死。
我对夜晚产生了恐惧,睁着眼睛都不敢睡下,生怕会有什么骇人的东西再冒出来。
但是身体上的疲劳让我没得选择。
眼睛在手机的屏幕上盯了许久,它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
不知所措下,我的手微颤地点开了一个音乐电台软件,放在枕边后闭上眼,听着催眠电台睡下。
刺痛的大脑让精神仍然处于紧绷状态,我听了一会儿后感觉还是烦躁,一直切换不同的频道想找一个听着舒服的电台。
找了许久之后,大脑已经有些倦意,手指也没力气再点下去了。
不过似乎正好,最后一次点到的电台声音,比之前几个都要好听很多,没有过噪的气声和油腻的嗓音,而是很轻,很温柔的语气,在缓慢柔和的背景音乐下,说着一些并不会让人感觉太过肉麻的话。
「工作压力再大,也还是要注意身体才行,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今天也是睡不着吗?没关系啦,我给你们念一首我比较喜欢的诗吧。」
「我听见回声,来自山谷和心间
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
不断地重复决绝,又重复幸福
终有绿洲摇曳在沙漠
我相信自己
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乐此不疲
……」
这是泰戈尔的诗集《生如夏花》吧。
生命,一次又一次轻薄过,轻狂不知疲倦。
这首诗的后面还有关于描述爱情的部分,是什么来着。
朦胧的意识中,我随着耳边轻柔的声音一同默念着后面的诗词,不知不觉间,我熟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的身体比往常要轻松很多,我很难得有睡得那么好过。
我想找找是哪一位主播的电台,但是因为是随机播放的,第二天醒来,就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人的频道了。
算啦,至少证明这是一个有用的方法。
在我能够不再梦魇之前,就先暂时听电台来入睡吧,也许哪天就能随机再次播放到那个主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