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庭今天在许欢的嘴里，已经听过了无数次离婚，离婚。
这两个字，现下是他觉得最为刺耳的语言。
贺菀菀彼时的提醒，提及，几乎是一瞬，就点燃了他所有的脾气。
“菀菀，我是离婚了，但是，我也可以同许欢复婚。”
复婚？
贺菀菀没办法相信她的耳朵，她也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
“子庭，疯了，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同许欢，你们不可能再复婚，你们复不了婚的，你别想了，你别做梦了，你家里，你父亲不喜欢许欢，他不可能接受许欢。”
贺菀菀将声音挑得很高，仿若越大声，她才能够越有底气。
确实没办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霍子庭的打算，开什么玩笑？他不想着娶她，却想着娶许欢。
有些事，小打小闹的，他们拉扯一下也就算了。
可霍子庭，他现在跑偏的未免太远了点。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不，我清清楚楚，我知道的，你父亲不看好许欢，他同你母亲的态度不一样，你别傻了，如果，你是鬼迷心窍的要跟许欢玩玩，那我能理解，你是心软，我也能理解。”
贺菀菀太激动了，因为激动到了一定的地步，她的声音，现下多了许多的颤意。
“可你在说什么？你要跟她复婚？霍家怎么可能要一个名声烂透了的女人，你不嫌丢脸么？霍家的股价，现在是你同许欢离婚了才有回升的趋势，你还要娶她？你不要霍家，不要霍氏了么？”
“霍家，霍氏的事，菀菀，这些我会处理，这些都是我的事，你担心的太多了。”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子庭，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执迷不悟，我才是你爱的人，你好好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好不好？许欢她不爱你了，而且，她真的很脏，很烂，我爱你，我是一心爱着你。”
贺菀菀紧紧地揪着霍子庭的衬衫，因为太用力了，她的手腕原本缝合过多次的伤口，再度有了开裂的征兆。
猩红的血，星星点点地自白色的纱布渗出来。
有觉得疼，可不想要顾及，甚至，心里憋着一股子的狠劲，贺菀菀想要她的伤再严重一点。
“子庭，许欢想要的，就只是钱，真的，你给到她足够的钱，你在物质上，达到她的满意，你觉得，她对你有留恋么？有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留恋么？没有的，她根本没有。”
吸了吸鼻子，贺菀菀的嗓子都因为喊得太多，因为太大声，变得声嘶力竭。
“我不一样，你就是我的命，没有你，我都没有办法活下去，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从来都不是再跟你开玩笑。”
“……”
“子庭，我同你说过的，许欢现在这么快，这样干净利落地一心想要远离你，她对你的感情，即便是曾经，那也不是真心的，真的爱，怎么会这么快抽身，感情不是自来水，有水龙头，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一副设身处地在为霍子庭考虑的架势，贺菀菀一字一顿，“她曾经想嫁给你，她对你表现出来的那些情意，不过是为了不失去荣华，她只是为了以后，为了她的生活提早做铺垫。”
“这些年，她对你只字不提她的身份，连你妈妈，她也没有半点提及，你想想，你想一想啊，她到底是有多深的心计，她是每一步都在布局的，她在生活中处处算计。”
霍子庭一直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贺菀菀觉得，她看到了希望。
他该听一听她的劝，她讲的就是真相。
“许欢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爱我，菀菀，作为同她相处二十几年的人，我比你有发言权，我有判断能力，我不需要你教我什么，也不需要你来告知我什么。”
贺菀菀说得越多，霍子庭便越是反感。
霍子庭看向贺菀菀的神情越发冷淡，此前，他最初找到贺菀菀时的，脸上带有的关切，贺菀菀不知道具体是在哪个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没有这样想，她也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倒是你，你的这些想法，让我对你不得不刮目相看，菀菀，这段时间，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你让我感觉到，我好像从未真的认识过你。”
霍子庭伸手，将贺菀菀抓着他的手硬生生扯开。
“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下，在我的认知当中，只有心里如此阴暗的人，才会有方才那些阴暗的猜测，所以，我是什么意思，菀菀，这是你现在需要考虑一下的，我们之间，需要考虑的那个人是你。”
“疼，子庭，我疼。”
贺菀菀脸上的表情，再次整个失控了。
霍子庭言语间带给她的冲击是一方面，他手上的力道带给她的伤害是另一方面。
的确是忘记，疏忽了。
太过生气，愤怒，让霍子庭根本不记得贺菀菀的状况。
眼睛触及到贺菀菀手腕上的红，快速松手，霍子庭原本到达顶峰的愤怒，因着刚刚的变故，多少有一点被冲击到，有一点消散。
楼梯间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僵硬。
贺菀菀又开始哭唧唧，她又气又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宣泄她的情绪。
理智和感性，现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