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菀菀有在心里做权衡，有在考虑，是不是要卖霍子庭这个面子。
但最终她的答是否定的，遵从内心，她不愿意就这么便宜了许欢。
明天许欢必须去，她还指着明天踩着许欢，在人前好好的露个脸。
那些拿捏许欢的东西，她无论如何，不能松口交出来。
“子庭，我妈那边，现在对许欢的想法还挺多的，让我妈松口，可能希望不太大。”
“……”
“我是愿意试试的，这样，我这就给我妈打电话。”
贺菀菀装模作样的可以，说话间，便回过身，想要一侧候着的店员将她的包递给她。
许欢不知道霍子庭能不能看出贺菀菀的假，毕竟，他那双眼睛在看贺菀菀的时候，自带滤镜。
但是，她看得是太清楚了。
“不用了，不用麻烦了。”
“……”
“我已经答应了明天会过去，那自然就会过去，怎么说，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不用为了我这样麻烦。”
麻烦两个字，许欢咬字很重，她带着深意。
贺菀菀看了下许欢，又转头，将情绪掩饰得极好地看向霍子庭，试探地慢悠悠开口，“子庭，你……”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算了。”
男人抄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了下，语气不愠不火。
“哦，好。”
像是被动的，乖巧应声。
贺菀菀一直有在偷偷的观察，感受霍子庭的情绪。
瞧着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产生明显不快，她才渐渐地彻底放下了心。
这种结果，毫无疑问是贺菀菀非常乐见的。
她很快再次将话题扯到她的礼服，扯到她的穿衣打扮上。
不过，饶是面上表现得很兴奋，也好像没有受到方才变故的影响。
实际上，贺菀菀的心情终究是大打折扣。
在许欢挑选礼服的时候，贺菀菀总算找到机会，走到许欢身边。
她用力的咬了咬牙，一脸愤怒的阴沉，“许欢，你算计我？”
“……”
“你故意让子庭看你手机的，是不是？可是怎么办呢？子庭就是爱我，就是宠我，他根本就不会与我计较，你说你这算什么？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你怎么就那么可笑？你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就选这套了，贺菀菀，你的钱，不会不够吧？这个价格不太便宜，你可不要等下付不出来，那会蛮丢脸的。”
许欢没搭理贺菀菀说的那些东西，随便她怎么说，反正，说来说去，在她看来，贺菀菀也就是个怨妇。
唔，当然，贺菀菀会特意过来拉踩一下，这也是她早有心理准备的事。
“你耳朵聋了？我没在与你说礼服的事，我在说刚刚发生的事。”
贺菀菀很讨厌许欢当下这种姿态，抿了抿唇，她一心想要发泄她的情绪。
问题是，许欢根本不接话，她半点都找不到优越优胜感。
她的输出都是单向的。
许欢连看都懒得看贺菀菀，勾了勾唇，淡定从容地从贺菀菀身边走开，而后，对着不远处的店员语调平淡寻常地做着吩咐，“这套礼服我要了。”
“许欢，我在跟你说话。”
贺菀菀很纠缠，她忍受不了被许欢无视，伸手，带着几分恶意地想要去拉许欢的胳膊。
说是拉，实际上，她这会手上卯足了劲，她是想要掐许欢一把。
早有准备，才不会让自己吃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亏，在被贺菀菀实际触及之前，许欢抬了下手臂，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你有什么话，不如到霍子庭面前去说。”
“……”
“贺菀菀，镜子这里就有，你不如好好看看，镜子里的你，到底有多丑陋，你这长相，呵，我就不说了，可你这脸上的怨毒，真的很丑，相由心生，这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我劝你，善良点。”
牵了牵唇瓣，许欢凉凉地撇了贺菀菀一眼，迈步离开。
贺菀菀还不死心。
她最是忍受不了这种被许欢无形中压制着的感觉，她自认，现在许欢就没有在她面前高姿态的资格。
“许欢。”
“……”
“你给我站住，许欢，我让你停下。”
许欢眼睛里露出鄙夷，她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
这里是二楼。
不到一分钟，许欢就已经在下楼了。
贺菀菀今天脚下的高跟鞋，鞋跟比较高。
一切发生的是真的太快。
许欢完全说不清，贺菀菀怎么会那么狼狈。
贺菀菀居然惊险又滑稽的，整个人从二楼直接滚下了台阶。
并且，这一路，就没有停下。
这个滚，真的是特别有水平。
许欢觉得，一般人想要滚得这样流畅，好像都还做不到呢。
贺菀菀摔下去的动静挺大。
店里其他的店员听见，呼啦一下，全都围上去。
“贺小姐？”
所有人大概都还蛮慌的。
发生这种事，在如何收场上，显得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