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磨蹭什么?”王大娘拿着扫帚回院里大吼。
自从她上边没人压制之后,有四个儿子的她,在家里的日子越发滋润,讲话有时候也是抑制不住的吼。
“好了好了。”王老头最后用水湿了两下碎发出了门。
一路上王大娘还在碎碎念不停,如果不是要等着老头子,她说不定就和赵爱国夫妻俩一起走了。
这边姜岁岁跟着赵爱国来吃喜酒,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
赵爱国添了礼,见媳妇儿好奇地瞅向新人那边,他接过孩子护着姜岁岁往人群那边走去。
不只是王大娘好奇,其他人看姜岁岁的到来。都在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打量两人,他们没有发现姜岁岁身上有半点挨打的痕迹,相反兴致勃勃的看新娘子。
姜岁岁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对新人身上,赵爱国把周围人眼神尽收眼底,他一下明白过来可能村民都在看他是不是真的打女人。
提起这件事,赵爱国就会想到他娘。不是他和他爹长得像,他真的会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四处散播他打女人的传言,这些他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娘趁着他不在家欺负他老婆孩子。
分家的时候,他许下了那么多的赡养费,为的就是赵家不再打扰他的生活。可是现在他不在家,他媳妇儿和孩子都因为赵家受了伤,那些赡养费也就不必再多给了。
赵卫国眉眼冰冷思索着,手却温柔在姜岁岁的腰间护着。
姜岁岁的注意力都在那对新人身上。新娘子上身穿大红色的衣服,下边是黑裤子黑鞋,新郎穿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
她和新郎新娘并不熟悉。不过听赵爱国说,他们小时候都在一处玩耍。
新郎新娘进了洞房后姜岁岁就没有再跟去看。跟进去闹洞房的人太多了,她还是不太习惯一群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姜岁岁感受到腰间一直护着的手。很自然的牵起那只温暖的大手,向空位走去。
赵爱国窃喜的看向两人牵起的手,他窃喜的时间太长,以至于没有看到姜岁岁脸上的笑。
除了去闹洞房的年轻人以外。大多数人都坐在桌子前等开席。
姜岁岁从前只听说过这种流水席。在前世她没有任何身份去吃席。
她用余光打量四周。看到村子里的好多人都来了,知青院的知青只来了几个。
姜岁岁想起来了,从前在水稻村,有流水席的时候,只要交了礼金都是可以去的。之前的她不屑于和水稻村牵扯上关系。而且去吃流水席的知青,大多是抱着改善伙食的期望去的。
余光中姜岁岁瞥见王大娘从门口进来。从她穿过来。她认为和王大娘的关系改善的很好,见到次数最多的也是王大娘。
她向门口望去,王大娘也向他看了过来。
来吃席最害怕的就是找不到好位置,王大娘那几个儿媳都给她占了位置,从她进来就冲她挥手。
王大娘对着几个儿媳妇摇头,她没有去那里,她要去找姜岁岁。
八卦如她,此时此刻正是大出风头的时候,再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要让她兴奋,她当然要去找姜知青了。
于是,王大娘的四个儿媳妇,看着自家婆婆在门口拍了拍袖子上的浮灰 ,仰首挺胸走向了……
她们对面,坐到了姜知青的桌子面前。
“王大娘。” 姜岁岁问好。
不是王大娘坐过来,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带着赵爱国坐错桌子了,怎么就是没人来他们这一桌。
其实是姜岁岁没有吃过流水席不知道,等到新人开席还要等好长时间,这段空闲的时间就是找人聊天。
所以村民大多是一家人或者相熟的坐在一起,等到开席后,陆续再来的人会把空位置坐满。
“姜知青啊。” 王大娘绕过赵爱国,坐到了姜岁岁身旁。
她是坐过去的很开心,王老头纠结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坐儿子那桌还是跟着老婆子坐姜知青那里。
王老头犯了难,最后看着自家老婆子在众人的目光下和姜知青侃侃而谈的身影,他还是选择坐在老婆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