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都没有找到镜子,唯一能倒映东西的就是水缸里的水。
姜岁岁把钱票零食放入空间,没有什么会比空间还要安全的了。
她倒吸一口气,向石头水缸走去。
姜岁岁探头伸向水缸,清澈的水倒映出她的模样。
小鹿眼,双眼皮宽大自然,鼻梁高挺,眉眼深邃,有种异域的美,笑起来眉尾自然上挑,带着一股勾人的风情。
绕是姜岁岁见惯了现代的明星,也不得不夸赞原主。
她双手压在水缸上边,越看自己长相越是唏嘘,就这她还能拿恶毒女配剧本?必须拿漂亮辣妈剧本呀!
她太喜欢美人了,越是自己没有的越是想要。
前世院长妈妈一直将她当做接班人培养的,她什么东西都学了。
不是因为她最优秀,是因为她的长相出去太受到社会歧视了,在学校真的不被人喜欢,出去应聘工作她都没有勇气递出简历。
她不止一次想过自己是因为太丑被抛弃的。
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和她相似的女生。
她是个女孩子,曾经一度将自己埋藏在黑夜中,是院长妈妈将她拉了出来。
姜岁岁爱怜地抚摸自己现在拥有的黑辫子,想起院长妈妈的话。
岁岁,老天爷给我们茂密的头发我们就好好珍惜,不给我们也不要埋怨。这些并不是不能改变的事情,戴帽子,假发,都是可以遮挡的。
我们要做的不是埋怨,是要努力让自己变更好。
姜岁岁拿起一侧的黑辫子,放在嘴边亲了亲。
院长妈妈,你放心吧,岁岁会好好珍惜自己的现在,只是很遗憾得您悉心教导的岁岁不能够陪在您身边尽孝了。您在现世一定要好好的。
姜岁岁揉揉心口,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裹带着水稻香气的热风吹来,姜岁岁挪开视线。在水稻村所有人眼中,她穿的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还有城里人才穿得起的布拉吉。
她的继子,书中大佬叶念兴,身上从来都是破布一块,衣不蔽体。
姜岁岁拂去额头的细汗,印象中她还有两件没穿过的新衣服。
她向屋里床头古旧的柜子走去。
轻声打开柜门,果然不出所料,兴兴只有一件衣服,其他衣服都是她的,赵爱国的衣服都没有一件。
姜岁岁找出还没穿过的蓝色上衣,她得先给兴兴做件衣服,柜子里的那件都有些小了,只勉强能穿。
那是原主为了应付赵爱国回来时给兴兴买的衣服,平时不让穿,脏了她还要洗。
姜岁岁无力再吐槽原主的性格,明明原主的配置都是女主角的标准,偏偏让她自己过成了恶毒女配。
大热天的,小孩子的衣服简单。她做起来不费时间。
姜岁岁手比着床上羸弱的孩子,心里早已将衣服的剪裁、走线过了一遍,样式已然成型。
她遇到了最大的问题。
原主根本就不会做衣服,缝补也是半点没学过,她倒不是怕会穿帮,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里里外外根本没有针线的踪迹。
原主在嫁给赵爱国之后,再也没有穿过带补丁的衣服。至于嫁给他之前,都是原主给其他女知青一点儿吃食交换的。
姜岁岁脸上露出苦涩的笑,看向床上躺着的兴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她早该想到的,原主柔弱娇娇大小姐的性子,怎么都不会在家中添置自己不需要的东西。
姜岁岁捏着衣服,坐在床边,思来想去她今日还是要将衣服赶制出来。
她们孤儿院从来没有让孩子们穿过不合身的衣服,不一定是崭新的,但一定是合身的。
大的小朋友穿剩下的,只要是完好的衣服都会改小,给下一个小朋友穿。
她从空间中取出两块奶糖,轻手轻脚朝着隔壁王大娘家走去。
王大娘直到手中的糖被孙子抢走才回过神。
她还不敢相信,隔壁那个眼高于顶、成天仰着脸走路的知青问她借针线和剪刀。
说辞还是要给儿子做衣服,家中没有针线。
王大娘觉得这是她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知青点最弱最爱偷懒、什么也不会,空有一张脸的知青居然说借针线做衣服。
王大娘脑海里闪过赵爱国儿子的身影,连个正经衣服都没有。
她一定要将笑话分享给其他人听。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王大娘是家中儿子多,壮劳力充足,她才能够在家中看孙子。
现在她要去地里,将笑话讲出来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走之前王大娘还不忘将孙子手中剩下的那颗糖拿回来。
姜岁岁站在桌子前,手指灵活地缝制衣服。她无比庆幸自己经常给小孩子做衣服,人生的每一步路都没有白走,这句话说的没有错。
门外的阳光撒进来,照在姜岁岁弯着腰剪裁的身影上,竟萌现出母性的光辉。
叶念兴睡醒坐在床头,安安静静看着他妈妈缝衣服。
他低头小手不安地拽拽盖在身上的床单,左看看又找找都没有发现他之前穿的衣服。
弄丢了衣服让他有些着急,担心姜岁岁骂他,他妈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