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私人海湾御龙湾中央,御景园地下监察室内。
气氛悲肃,冷寂清透,血迹四流,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一丝浓重的烟草味,四射开来。
“帝修琛,我说了我没有,我没有随敌,没有放火,更没有蓄意杀害厉爷爷和厉奶奶!”
墨依儿跪坐在地,浑身血迹斑斑,精致的小脸上泛着浓浓苍白,身体清瘦,体型飘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厥过去。
此时正咬着嘴唇,用那倔强的眼眸盯着坐在面前的寒冽男子,一眨不眨。
帝修琛坐在法国特制白皮软椅上,低着头,手中正把玩着一条精致的手链。
刀雕般的俊美脸庞显得格外阴沉,浸透着淡淡寒霜,那双浸满血色的红眸中不断喷涌着说不明的神色。
听见墨依儿的正烈语气,他久久未语,但那股寒意却越发明显,整个监察室内的气氛越发的压抑。
许久,帝修琛站起身,踩着皮靴,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墨依儿身侧,弯下腰,抬起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扼住墨依儿的下颚,灼烈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庞,似要在她的脸上灼出一个洞来。
墨依儿一怔,望着眼前处于暴怒边缘的男人,她继续仰着头,眼神一瞬不动地迎着他灼热的视线,轻轻摇着头,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帝修琛,信我…”
“呵,信你?”
帝修琛冷哼一声,捏着墨依儿下颚的手加重一分。
一阵痛意传来,墨依儿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墨依儿,摆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收养来的一个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信你,嗯?”
帝修琛似想到什么,声音冷冽薄情,最后的一个字落下,手中的力道似要掐碎墨依儿的下颚。
“嗯……痛。”
墨依儿忍不住轻叫出声。
“为什么?小叔叔,为什么…不信依儿,你从不会,从不会这样对依儿的…”
“从不会,怎样对你?”
墨依儿话还没说完,帝修琛就一口打断,语气轻冷,却暗藏着浓重的杀气,看着她挣扎的眼神中略带丝嘲讽。
“小叔叔从不会凶依儿,更不会…不会像如今般伤依儿!”
墨依儿语气微弱,被下巴的疼痛撕裂到眯起了眼。
“不会凶你,从不伤你?哼…墨依儿!看清楚现实,曾经我给你纵容,施舍你傲气,真没想到,至如今,原来都是个笑话,到现在了,你还在奢望什么?!”
帝修琛压抑住凶天的怒气,低吼道。
“不会的,小叔叔,怎么会呢…”
墨依儿本来便苍白的脸色霎然间变得惨白。
看着眼前这个处于暴怒边缘令人闻风丧胆云城帝皇帝修琛,恶魔般的眼神仿佛要将她吞噬,泛着浓浓杀气。
这还是曾经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小叔叔吗?
十年前,她还是豪门世家,墨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被父母护在手心里的宝贝。
可天不随人愿,仅仅一夜之间,墨家坠亡,突如其来的灾难促使一切都发生了转变。
财力破损,家产被占,公司倒闭的边缘,却突然被有心人收买,扭转了局面。说没有策划是假的,明显是有人想要置墨家于死地。
面对昔日自己亲手打拼下来的事业被占,墨父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却再也没有醒过来,墨母因承受不住打击,也跳河自尽了。
墨依儿当时墨依儿只有8岁,站在清冷孤寂的太平间内,望着父母的尸首,孩子的胆怯流落而出,失声大哭。
当时是怎样一幅场景呢?在她绝望,崩溃之际,感到一只大手抚在她的头上,轻声对她说: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丑了。”
她扭头,便看见宛如浩月晨海般的帝修琛,站在他身后,太平间昏黄的凄清的灯光也遮挡不住那一刻他散落下来的温柔。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帝修琛,只有十八岁却以耀眼的不可一视的帝修琛,说不清的一眼万年。
后来,她不知怎的,竟再也没有出声,怔怔的,被帝修琛拉着向外走去。
她记得,在空旷的广廊道中,她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病房,想到今后,似只剩下她一个人,孩子的胆怯似乎占据了一切。
她再次大声的哭着,欲向太平间跑去,却被一双臂弯紧紧拥住。
“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妈妈,我要回家,小叔叔,你放开……”
她记得她心切的大声的吼着,用力似扯着帝修琛的臂弯,抓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但帝修琛却似感觉不到一般,拥着她,似乎欲收欲紧。
她只能一个劲的哭泣,流露出一个孩子的哭泣,捶打着帝修琛的臂弯,这个她记忆中从未出现的男人的臂弯。
那天,她不记得她哭了多久,似乎是很久很久,她终于止住了哭声,一声一声的抽噎着。
帝修琛或许是见她冷静了下来,扳着她的双肩,使她转过身,看着她的双眼,冷冽却暗藏着一丝压抑的温柔对她低吼道:
“墨依儿,你给我听好,从今天开始,我,帝修琛,便是你的监护人,这一世,我会护着你,给你所有与最好,他们已经走了,不会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