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于飞抱住她,捂住了她的耳朵。
“别怕,有我在。”是他疏忽了,忘了她害怕雷电的事情。
他拥她入怀,生疏地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她,像哄孩子一般,想要驱走她内心的恐惧。
连枝本就因为毒发而疲倦不堪,但宴于飞的手掌好像有什么魔力,在他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下,她慢慢瞌上了眼睛,仿佛那些疼痛已经离她远去。
黑夜里,宴于飞犹如一只困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有一丝执念。
连枝眼角夹杂着眼泪,呼吸逐渐平稳。
似是感觉到身边的温暖,她的身子转了转,寻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沉入梦乡。
怀里的温热如此清晰,宴于飞内心柔软,也闭上了眼睛。
窗外,凌厉的大雨倾斜,夹杂着大风拍着窗户,却依旧抵抗不住这屋内可润万物的安宁。
一场秋雨一场凉,下了一晚上的雨,翌日,温度足足降了几度。
连枝难得睡上一次好觉,包子摊子她也不出摊了,她只想窝在宴于飞的怀里。
她的头型极好,宴于飞醒来的时候,垂下头,就看到她像糯米团子似的缩在他的怀里,软糯又可爱。
情不自禁的,他伸出手-撸了撸,掌下的乌发细软顺滑,宴于飞似是摸上了瘾,内心仿佛被填的满满的,喜悦倾泻而出。
“真好。”他指尖顺着她的发顶落下,最后连绵到了她的脸颊,眉间,鼻梁和唇瓣。
连枝被吵醒,不经意间撒娇般地嘤咛了一声,躲开他的骚扰。
宴于飞被逗笑,直到连枝被吵得炸毛了,他才停下自己的举动,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起了身。
被褥里的温暖离开,连枝挣扎着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他起了,连忙跟着一起下来。
“等等我。”她含糊着说着,自然而然地取过一侧宴于飞的衣衫,就要帮他穿上。
她整个动作行云如流水,似是忘了自己已经不再是侯府里伺候世子爷的冲喜丫鬟了。
直到宴于飞拦住她,拉住她的手,要将她重新带入到被褥里,她才清醒过来。
她看着宴于飞的身影,总觉得内心的满足由外的不真实。
宴于飞自小就不喜欢身边有什么贴身丫鬟,诸事都是自己来的。
当初,连枝初来乍到,他让她侍候,也仅仅是为了折腾她。
而如今,他又如何舍得她做这些?
等他已经穿戴好,他才转过身,入目,便看到连枝失神地望着他,头顶一根呆毛竖起,看上去由外的懵懂。
他失笑,总归是没忍住内心的甜意,凑上前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只是一秒,连枝的脸便刷了一下红了。
她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唇,憋红着脸道,“我还没洗漱呢……”
说完,她又是一顿,琢磨了几秒,还是说道,“你也没洗漱……”
他怎么能搞偷袭呢?也不嫌脏!
连枝的美眸含着嗔怒,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并不比小猫咪发火可怕多少,如今,在宴于飞的心里,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可爱舒心。
“你是说,洗刷完以后就可以?”他忍不住调笑道。
语落,回答他的便是连枝扔来的一个枕头。
雨后的早晨夹着几分湿泞。连枝担忧他冷,硬是叫他多穿了一件外袍,这才罢休。
直到用了早饭,宴于飞照例要去出工,连枝咬着唇,扭捏了半天,才把即将出门的他叫住。
“你等等。”连枝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荷包,坠在了他的腰上。
墨蓝色的底布,可喜的锦鲤和元宝,是她前段时间绣的那个荷包。
那会儿荷包没有绣好,这段时间连枝也没闲着,好好设计了一番才将荷包绣好。
她的眼底皆是温情,细碎的柔光在其中浮动。
宴于飞心神一动,也不知是近日诸事顺遂,还是昨夜的温馨打破了这段时间二人之间的止乎于礼,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她在摆动荷包的手,手那么一拉,便将她拉进了怀里。
她身上有着淡淡的冷香,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自己内心的躁动平静。
待在自己真正平静,他才克制地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个吻,道,“等我回来。”
如今陈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过不了多久,他便正式地跟她开诚布公,带他回永和侯府。
“好。”怀里的连枝巧笑嫣兮,温顺得不像话。
直至宴于飞心无旁骛地离开,一直守在门口目送他的连枝终于关上了门,一口血猛地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连枝已经许久没有吐血了,这一吐001给吓到了,“你没事吧!!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连枝白了它一眼,淡定的将地上的血清理干净。
蚀骨的痛意在浑身满眼,连枝面不改色,只不过是思忖了片刻,便去了厨房,打算今天继续卖包子。
横穿院子的时候,那只胖嘟嘟的信鸽又飞了过来。
“咕咕咕。”信鸽讨喜地在她的脚边蹭来蹭去。
连枝目不转睛地盯了它半晌,到底是没有将它拿去炖汤。
她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