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清晨。略显雾色的晨熙下,早市的喧哗声格外纷扰,但却丝毫没能引起献鸿留意。
而走在人行道上明显心事重重的献鸿,不断捂着胸口,感受心脏极速的跳动:“难道是他又出事了吗!?”想着想着,献鸿也不敢再发愣,慌忙就跑过略显拥堵的摊贩。
穿过人群,才看到远远的校门紧紧关闭着,门外出口直道两侧已经拉起了触目惊心的警戒线,道上七八辆黑白相间的武警警车排成一排,严阵以待。而直道两边的人行道上已经都堆满了学生和家长。
人潮攒动,却又像是决堤洪水一般,冲荡着献鸿的整个身躯,以至于让她顿生窒息感,并逼停了她仓惶的脚步。
这时,两个背着书包、匆忙而又满脸兴奋的女生被校门内的守警放行出校并迎面走来。
两个女孩儿相互嬉笑着与献鸿擦肩而过。
“哦耶!!多亏了那大冤种,我们可以休息一天咯!!”
“我看啊,这么灵异的事情也只能是发生在他身上,你想想,除了他,谁有这能力一夜将整间教室搞得天翻地覆呢……”
“可不是嘛,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家伙居然一大早就一个人光明正大地坐在事发的教室里,这不表明了一切都是他干的吗!但话说回来,听说那教室里的景象瘆人,让人见了都头皮发麻!搞得特警都来了几车,想必这戚白凌呀,是在劫难逃咯……”
听闻如此,献鸿慌忙钻由学生和家长构筑的洪流之中,想要挤进校门里去,心里哭诉着:“戚白凌,你怎么这么傻呀……还真的想一个人把全部的祸都背完吗……至少得等等我呀……”但还没挤到一半,她就被人群骂骂咧咧推了出来。
嗞呀一声,校门大开,两排全副武装的二十个武警庄严走出,而白凌一家三口就夹在其中。继而门外阵阵警笛声响起。
两边拥堵的人群虽然都有警戒线拦开,但还是有很多的学生及家长把携带着的饮料,鸡蛋等扔向白凌一家,并破口大骂着。
“害得我孩子都不能安心念书,学校不应该给我孩子一个交待吗!”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居然带出这样的孩子!”
“这一家真是灾星祸水……”
“……作恶多端,就应该关进大牢里!”
……
天色因为雾气而浑浊,又加种种谩骂变得让人更加窒息。
注视着这一切的献鸿,眼中泪水不禁再下双颊,刚想再挤进浑浊的人群,右臂却被谁给抓住了。
献鸿扭头一看,是陈楠楠。
陈楠楠默默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忽然想到什么的献鸿立即转身向后,双手抓在陈楠楠双臂上,仿佛给白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哭求道:“班长,你和我去向警察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好不好……白凌真的是无辜的……”
陈楠楠却低下头来晃了晃,无奈说道:“没用的,这校门口的人和警察对戚白凌一家厌恶已久,这次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整垮这一家子。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他们。戚白凌早就清楚了这一切。昨晚他送我回家的时候已经交待我,今天必须得拦着你……”
这一刻,献鸿有种天塌了的感觉,默默松开了陈楠楠,啜泣起来:“……自以为是的家伙……呜呜……不行……我必须地救他……”转身将跑之际,却被陈楠楠搂抱住腰,被她强行拉停住了。
听闻哭声的白凌,在警车囚室后门扭头望来,猛瞪了此时的献鸿一眼,似乎在劝诫她乖乖听话。
虽然相隔不过十多米之距,献鸿却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白凌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于她的泪花之中。
戚啸海和月澜也踏上了警车囚室后,数辆警车如同大获全胜一般高扬着笛声接连离去。
可就在警车离去的时候,四下原本还算明朗的晨色突然就再蒙起一层浓雾,空气也很快冷了不少。拥堵的人群对此视而不见,家长携带着学生骂骂咧咧散去。
但这奇异的雾色却令悲痛的献鸿心里更是一揪。
“难道白凌……会有……会有更大的麻烦吗?”
来不及多想,献鸿猛然挣开陈楠楠紧搂的双臂就向警车追了过去。
沥青大道,车流来往,堪比大军压境之势。人寄身于其中,岂能万无一失。其中黑白配色的警车排成一条数十米的“长龙”,势如破竹地疾驰着,呼啸着。
但强龙岂能压过地头蛇?
警车所到之处,后边的雾气都紧随而至,且越发凝重。
中间笛声轰鸣的警车上、囚室中,父亲戚啸海还在抚顺妻子月澜的背部并劝慰着,母亲月澜已然哭成泪人,但暂时没有过多的呵斥和追问。而坐在二人对面的白凌则默默凝视后门探窗外紧随而至的、浓厚凝重的雾气将跟随着的警车一一‘吞没’,似乎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警室内,月澜忽而双眉倒瞥,怒目叉腰对着坐在面前的儿子吼道:“戚白凌!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凌却耸了耸双肩,苦笑道:“这……这不是经常的事情嘛……”
见状的月澜,又惊斥道:“哎呀,你这孩子,现在居然还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