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血水沿着剑锋流淌而下,凝聚成血珠滴落在甲板上。
滴血声虽弱,但在此刻鸦雀无声的飞舟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身后几丈外,司徒开捂着满是鲜血的脸不断哀嚎。
“你敢打我,还伤了我的脸,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许道龄,还不给我杀了他!”
许道龄闻言眉头紧皱,冰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但,他还是动手了,手中长剑宛若惊鸿一般斩下。
洛长安侧身躲闪,看着这一剑在自己胸前划过,更能感受到这一剑中蕴含的凌冽杀机。
虽非剑阁剑修,但他这一剑却也颇有造诣。
剑锋斩在甲板上留下一道剑痕,许道龄看也不看挥手又是一剑。
这一剑中意象万千,分化出的残影更如网一般笼罩过来,竟将洛长安的所有退路全部封死。
“好强的一剑!”
洛长安也着实心惊,眼看自己避无可避,当即以紫炎拳对轰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自两人中间传出,碰撞的真气炸裂开来,在四周甲板上留下无数交错纵横的浅痕。
两人各退几步稳住身形,许道龄看着洛长安手上燃起的紫色火焰陷入沉思。
只有地武境高手方可真气化形,但眼前人却已经做到,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将这一拳法修炼到了大成之境。
联想到之前关于洛长安的些许传闻,许道龄也着实困惑。
“不过相门弟子,怎会在武道功法上有如此造诣!”
“是你们太自大而已!”
洛长安冷然一笑,正欲再出手,却听得飞舟内传来一阵咳嗽声,其中竟蕴含着几分武道威压。
“是白院长!”
众人闻言皆不敢再放肆,全都退到一旁站好,目光都看向飞舟船舱方向。
许道龄看了船舱一眼,转眼又看了看洛长安,最后还是选择了收剑。
“小家伙们状态看来都不错!”
船舱门打开,一睡眼惺忪的汉子伸着懒腰走了出来,众人见状皆神经紧绷,纷纷躬身行礼。
“弟子见过白院长!”
洛长安也散去体内凝聚的真气弯腰行礼,眼角余光却不断打量着这位将门院长。
将门六院历来不分伯仲各有所长,但从这一任来,唯独第六院变得有些特殊,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的院长白起。
可洛长安看了又看,怎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胡子拉碴满身酒气的邋遢汉子,竟会压其他五院院长一头。
白起耸拉着眼皮瞧了众人一番,最后落在了洛长安和许道龄身上。
“在这里打打闹闹有什么,想要真正分个高下,等进了玄域再说,到时候杀个你死我活都没人管你们!”
“是!”
一众弟子纷纷回道。
“好了,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要到了!”
在白起的提醒下,众人纷纷散去,洛长安也被百里长风拉着来到白起身边。
“师父,这就是弟子之前和您提到的洛长安!”
白起微微颔首,来到楼梯处坐下,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两口,本就有些睁不开的眼睛更显迷离。
“为师知道了,既然你们两人选择结伴进入玄域,那就要互相扶持!”
说着,他又格外瞥了洛长安一眼,道:“小子,有些事情并非你动手便可解决,若是想不通透,贸然动手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言外之意,洛长安自然听得明白,无论是那许道龄还是司徒开,其背后家族定然不小,一味动手,那便意味着与他们背后的家族为敌。
但对于他而言,该出手时必须要出手,否则那就是纵容他们蹬鼻子上脸。
“弟子明白,若白院长希望我忍着他们,怕是让您失望了!”
“忍着,大丈夫何须点头哈腰,若是那样,岂不和皇宫里的那些太监无异!”
白起喷出一口酒气,猛地靠近洛长安几分,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一抹诡笑。
“我可不像你们相门那么费脑子寻思,既然想不通透,那就该一战到底,管他什么家族,凡是挡路者,杀了便是!”
洛长安闻言一愣,随后便看到白起那双迷离的眼眸里隐约显露出些许血色,虽然只是瞬间,但依旧令他深深震撼。
这显然是凝练到极致的血杀之气,虽然白起一直可以压制,但这血杀之气已然深入骨髓,一旦被激发,那此人恐怕会立刻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便是入魔!
一位被杀戮支配的武王强者,若是真正发起狂来,那将会是巨大的灾难。
洛长安此时方才明白,为何这白起在位时,六院会压过其他五院!
见他神色木讷,白起突然大笑几声,直接躺在楼梯上仰天长叹。
“我欲乘风归去,奈何……奈何这天不收我!”
一旁的百里长风看着直摇头,自己师父哪哪都好,可就这喝酒一点不好,简直就是宿醉,一醉还就是一整年。
洛长安被这一句话猛然惊醒,心中似乎明悟了许多,随后便向着眼前人拱手行礼。
很快,飞舟便在一座规模巨大的城外降落,白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