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出其价值不菲。
而顾暄看过一眼后，却是信手接了过来。
他摸着手中那丝滑的触感，唇边溢出一抹笑来。
而十一此时已是行到两人的另一边，他打眼看过后，目光落到顾暄身上，沉声问道：“中毒？”
他说完，浓眉便是狠狠一皱，显然对这一手法深感厌恶。
而顾暄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究竟如何，看过才知。”
他戴上手套，神色平静，语声温润，叫十一霎时便平复了心绪。
他眸光垂落，只见顾暄两手分别搭在两人的手腕之上，片刻过后，顾暄语声轻缓，似是带着思索般言道：“脉象沉稳有力，无有中毒的迹象。”
说完，他眸光轻动。
这显然是不合道理的。
毕竟二人这般危在旦夕的模样并非伪装。
他可清楚的感应到，他们确实命悬一线矣。甚至，若非他方才护住了二人的心脉，恐怕二人此刻已是两具尸身。
想到此处，他不由眉心微拧。
诸多讯息自他脑海之中划过，却也不曾忆起魔教之中有何种毒物会有这般影响。毕竟通常而言，他见过的魔教剧毒皆是瞬息毙命，绝不可能给予他护持心脉的时机。毕竟在毒发身亡之后，才是那些毒物真正发挥效用之时。
为这一点，他亦是吃过亏的，故而对魔教之毒向来记忆深刻。
但倘若，非是毒物的问题呢？
他眼睫轻眨，清湛的眸光落在二人身上，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沉吟着将其中一人扶起。指尖抵在其心口处感应了一番。
——无有蛊虫的迹象。
他若有所思地收手，眸光一抬，却是看向了被他定住的那个小姑娘。
只见其眸光虽是惊惧，但又似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哀怨之意，仿佛在无声怨怪着他。
顾暄面色平静，眸光亦是不为所动。
只言道：“你可知我要问什么？”
他语声清润，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而小姑娘眸光微动，似是泛起了些涟漪，又像在回应他的言语。
顾暄唇角轻扬，他指尖轻抬，隔空虚点了一下。
立时，小姑娘便觉察到自己口舌一松，显然，此刻的她已是能够言语了。
她眼睫垂下，却是语带哭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说完，她复又抬头看了顾暄一眼，眼睫轻眨，重复道：“真……真的。”
顾暄笑了笑，温声道：“当真不知？”
“……真的……真的不知道。”
她清透的圆眼眨了眨，便有一滴清泪滑落，在衣襟上晕开了一点深色的痕迹。
顾暄眸光清润，似是漫不经心地道了声：“是么？”
他迈步上前，直到与小姑娘仅剩半臂的距离方才停下。
而在场诸人虽是被定了身，但耳不聋眼亦不瞎，虽因着角度的关系，看不分明，却也能听出个大概。不由的，便为这个豆蔻之年的小姑娘感到担忧。
只听小姑娘可怜兮兮地轻声哀求道：“放了我，好不好？”
顾暄眉梢轻扬。
便在此时！
——在众人意想不到之时！
原先伏倒在桌案之上的二人猛地坐直了身。他们脖颈一扭，眼神虚虚地望着顾暄的方向，在十一因一瞬的惊诧分神之际，竟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丛暗器来。
那暗器银光簌簌。
眨眼间，便爆射而出。
十一眼眸一睁，心头一跳。
下意识地伸手去捞。
然而，这暗器何等之快？
十一一手抓空，面色立时便惊慌起来。
而恰巧看到这“诈尸”一幕的普通人皆是目光呆滞，竟不知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而能看清那暗器的几个江湖人士确是目露惊愕。
这暗器……
还不待他们多想，他们便见着顾暄一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腕，然后，在诸人震惊的目光下，腰身一旋，将她朝着那暗器扔了过去！
“！”
那几个江湖人士皆是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不可置信，又不可抑制地对顾暄打心底生出了一丝恶感来。
而那暗器虽是来势汹汹，但因距离过近，却也不似原先那般范围宽广，容易波及他人。故而小姑娘虽是身形娇小，却已是足够将所有暗器皆是拦下。
而那二人见状，本就苍白死灰的面色似是又衰败了几分。
旋即，眼神一晃，又是栽倒了下去，只是相较方才，此刻却是无人会来搀扶他们。
而在“扑通”两声后，那应当毙命的小姑娘却是腰身一扭，斜倚着落到了桌案之上。
她一手撑着脑袋，看着顾暄，娇声道：“好过分~为什么要伤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