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她们又和祖师父坐了一会儿,牧笙寒觉得,祖师父既然如此做,或许有什么后招。
“啊,不,没有什么,就是看着锦书丫头,福缘深厚,命不该绝,所以猜测玄武不会噬主。”祖师父先是打破了牧笙寒的希望,接着对楼锦书说道:“不过能否让它臣服于你,这还得看你自己啊。”
楼锦书觉得,这差一步就能飞升的大佬说她命不该绝,能信!
太阳落下又升起,一个夜晚就这么平静地度过了。
楼锦书似乎总爱在清晨做梦,这次不是原主视角,而是她自己。
梦里的她坐在院中,面前是正在玩闹的雪狼,雪狼跑来跑去,不知何时,它的后方又多了一个玩伴。
楼锦书定睛一看,玩伴头约三尺高,类似神话故事中的蛟龙形象,头顶触角,颊边是长长的胡须,双目炯炯有神,它脖子很长,身体部位藏入坚硬的龟甲之中,四爪粗壮有力,爪牙似鹰爪般锋利。
待这长相不凡的玩伴靠近,楼锦书又看清它不止如此,龟甲之上还缠绕着一只同色系的蛇,它眼神冰冷,悠悠地吐着蛇信子,似乎对这场游戏并不感兴趣。
画面一转,雪狼似乎是玩儿累了,趴在她的面前休息,楼锦书盘腿而坐,身下是青灰色的龟甲,身上缠绕着皮肤冰凉的蛇。
楼锦书抬了抬手,那蛇便将蛇头递了上头,在她手心蹭了蹭,眼神不复刚刚的骇人,反而有些柔软。
这蛇靠近,楼锦书的观察更加仔细了些,它似蛇,又不像蛇,头顶有着小小的突起,像是还未长成的犄角,仔细看蛇身,有着三条小小的爪子,比起蛇,它更像是蛟。
梦中,楼锦书与它相处愉快。
梦醒,楼锦书还有些发懵。
那是玄武吗?
她对于玄武的印象只存在于普通的龟加普通的蛇,可梦里的玄武似乎一点也不普通,是她在梦里的艺术加工,还是玄武真的给她托梦了?
现代社会尚且还有那么多怀孕后被托梦的人,如今在修仙界,被还未出世的小神兽托梦也不算离谱吧?
怀孕梦醒的人摸着肚子,楼锦书则摸着额头。
这不摸不要紧,眉心的温度又升高了些,宝石中的玄武也翻了个身。
宝石外层依旧保持原样,但因为玄武短短两日就长大了将近一倍,内里的空间被它挤开,如今的宝石,更像是一层薄薄的玻璃。
楼锦书想要和牧笙寒分享情报。
她坐了起来,一转头,果不其然,牧笙寒又在处理公事,只不过她已经发现楼锦书醒来,放下工作走了过来。
“好几天都没见你休息,一直工作,不累吗?”
楼锦书穿越过来,好像就没见到牧笙寒休息过,每次她睁开眼,牧笙寒不是在屋里工作,就是去外面工作。
牧笙寒被楼锦书突如其来的关心砸得心一片柔软,“放心,我若是累了,会休息的。”
楼锦书点了点头,抱着被子不打算起床,而牧笙寒也就这么站着看她,前者只好拍了拍床,“坐啊,站着不累吗?”
累倒是不累,但牧笙寒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这次的梦让楼锦书一身轻松,她醒来后也不知信心从哪儿来,就是万分笃定玄武神兽不会噬主,不像牧笙寒想象的那么可怕。
生死攸关的问题被一剂强心剂按下,楼锦书现在可谓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一切危险因素也会在玄武幼崽的绝对实力下不足为道。
所有的问题都没了,闲得楼锦书想谈谈情说说爱了。
牧笙寒这么个漂亮老婆,楼锦书不可能无动于衷。
如果梦只是梦,楼锦书做鬼也风流,如果梦是真的,不和漂亮老婆贴贴也太亏了。
“笙寒,你今天忙吗?”
牧笙寒想了想,“下午刑罚司有个犯人要审,司里够资格审讯的只有一位师兄,其余人都出山了,但按照规定需要两人以上,所以他邀我过去旁听,除此之外,便是看完这些,再去一趟书楼,若顶层还没有关于玄武的记载……”
余下的话不用多说,‘没希望’这三个字,已经在牧笙寒的眉眼间显现。
楼锦书关注的重点却不在此,她顺着牧笙寒刚刚指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是书桌上厚厚一摞的书。
“你找了一夜?”
牧笙寒垂眸,“可惜,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半晌,楼锦书忽然握住了牧笙寒的手,后者身子一僵,抬眼看去,楼锦书眼中带泪,她欲言又止,又说不出什么,许久才出声:“笙寒,谢谢你。”
牧笙寒不解,“谢我什么?”
“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啊。”
楼锦书有时会钻牛角尖,觉得牧笙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原主,做贼心虚的同时也有些抗拒。
有时候又会厚着脸皮想,反正此时此刻是对她好,名不正言不顺又怎么了?享受到就是赚到。
牧笙寒轻笑一声,“我可不是做事不求回报的人,你若真心谢我,留着,以后慢慢谢。”
这是一句想要挽留她的生命所说的话,哪怕真到了生死关头,并不起作用。
也许,它是牧笙寒无力的心理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