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这是一个好借口，尽管牧笙寒看起来并不相信，但她还是接受了楼锦书以此作为“遮羞布”的举动，没再追问。
两人一路无话，好在路途已经过半，还未僵持多久，雪狼就已经载着她们到了目的地。
此处是贵客居住的丝竹峰，海拔较低，气候宜人，种着大片的果树和药材，其中还养着许多的灵兽，昆仑山除了挑环境和土壤的特殊植物动物之外，都在这里了。
也因为如此，丝竹峰是除了主山和小昆仑之外占地面积最大，使用度最高的一座山。
雪狼飞过结了果子的那一片果树时，牧笙寒手腕一翻，一颗刚被摘下来，还带着露水的果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心，“要尝尝吗？他们都说这个时节的玉虎果不是最好吃的，但我觉得不对，这时的果子甜味不重，再过两个月，就甜得发腻，只能用来做点心了。”
楼锦书道了声谢，接过以白色为主，环着三两灰色线条的果子，先是观察了半天，问牧笙寒：“为什么要叫玉虎果？”
难道是因为花纹？
牧笙寒闻言，眼神怪异，其中的探究看得楼锦书心里发凉。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贸然提问的。
她穿越而来，对这里的了解只存在于之前看过的小说，但小说只是文字，再多生动的描写也无法让她得知这个世界所有物体的全貌，她也没有原主的记忆，过去的所见所闻全都不知道，万一这是修仙界常识呢？
楼锦书欲哭无泪。
为什么小说里的主角穿书，不仅看了原文而且还有原主记忆，就算这些都没有，也可以利用受伤失忆来掩盖一切。
可她呢？
原文里面，牧笙寒和楼锦书所占篇幅并不多，男主是一边处理其他事情，一边顺手将牧笙寒拉下马的，连正儿八经阴谋阳谋都是一笔带过，更别提其他的东西了。
楼锦书什么都没有，至于万能借口，她倒是有，可受伤都是半年前了，这会儿突然失忆也不合适吧？
楼锦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的小人分成两个，一个蹦跶着骂天骂地骂命运，一个蹲在角落里想不出办法愁得抓脑袋。
牧笙寒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轻易地将这一页揭过，让雪狼停了下来，往地面的方向降了降，指着那硕果累累的大树下正酣睡的灵兽说道：“这片果林里栖息着数百只玉虎，它们很少吃肉，以这种果子为最主要的食物，再加上果子与玉虎身上的花纹相似，才得此名。”
说话间，楼锦书为了压惊咬了口果子，咀嚼了两下，清甜的果汁占据口腔，类似白桃的香味飘至鼻腔，让楼锦书这个白桃控瞬间眼前一亮。
牧笙寒见此，凭空拿出一张帕子，放在了楼锦书手中，“再摘几个？”
楼锦书正有此意，既然牧笙寒主动提起，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捧着果子，用力地点头，生怕对方反悔。
牧笙寒忽然发觉这样的楼锦书也十分有趣，吃着手里的，还要盯着她摘果子，看着她放进乾坤袋，这才能放心。
也不知这些果子，能不能买到楼锦书的信任。
两人摘完果子便继续往前走，好在中途也没有别的事再耽搁，楼锦书吃完果子时，终于在这漫山动植物的地方，看到了几个人。
下方的几人自然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在雪狼落地时，甚至有人出口打趣：“我们苦等许久，终于是盼到了牧师妹啊。”
楼锦书看了一眼，此处一共七人，主动搭话的那位，她昨日在前往结道大典的路上遇到过，只记得牧笙寒叫他余师兄，至于其他几人，也都在昨天的宴席上碰过面，那时他们明明大方有礼，今日却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楼锦书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不喜欢她。
也对，原身是散修，没什么名气，身份低微，而牧笙寒的交友圈，不是这个家族的嫡系就是那个门派某大佬的关门弟子，个个天资出众，眼高于顶，自然是看不上她的。
牧笙寒为楼锦书一一介绍，刚刚说完，屋里又走出了一男一女，那女子远远地便招了招手，“牧师妹，许久不见了。”
没等牧笙寒回应，女子两步并作三步，说话间便到了楼锦书的身前，“这就是锦书师妹吧？我是华书，青龙谷大弟子。”
牧笙寒眨了眨眼，露出今天出门前就练习过的恰到好处的营业微笑，“华师姐好。”
说完，她的视线便不受控制地朝着华书身旁的男人看去。
男人身量很高，估摸有个一米八多，剑眉星目，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他歪头看向那自称华书的女子时，耳下露出一道手指长的疤痕。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也盯着她看了两秒，意味不明道：“锦书师姐为何如此看我？”
这句话让旁人立刻看了过来，先前那几个对她爱答不理的人嗤笑一声，或许是碍于牧笙寒在，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华书问道：“你们认识？”
楼锦书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男人便摇了摇头，“不巧，师姐带着她回山之时，我刚启程回青龙谷，所以，从未见过。”
他说完，楼锦书也扯了个笑，“确实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