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大夫替沐晚诊了脉之后,神色平静,从脸上根本看不出结果,到底是吉城一带的名医,言情举止也有些气度,并非对丁如之听之任之。
柳大无诊完了脉就站到一旁,冲着后来的那位陈大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大夫几步走到柳大夫坐过的位置再次替沐晚诊脉,过了一会儿,他也起身站了起来,与那柳大夫并肩而立。
“怎么样?”督军看过来。
这两位大夫是外人,是最能沉住气的,此时见这么多眼睛看过来,两人摇摇头,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位小姐脉相平稳,只是有些气虚。”
“什么意思?她没有怀孕吗?”丁如之一脸的不相信。
“是的,并无孕相。”
“怎么可能?”丁如之像是人刺中了痛处,尖叫着道:“你们两个再好好的诊一下,是不是诊错了?”
那柳大夫虽然是丁如之请来的,但也是吉城医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听到有人质疑他的医术,脸色一沉,拱了下手:“楚少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再找别的大夫来诊,柳某能力有限。”
陈大夫也道:“我二人行医多年,若是连孕相都诊断不出,就该回家养老了。”
两位大夫都这样说,丁如之顿时气得面色发白,“一定是妖术,父亲说她是妖女,她定是用了什么妖术,来人啊,再给我找两个大夫……。”
“丁如之,你够了。”楚南风一双阴森的眼睛看过来,冷笑着道:“你们父女俩是嫌我们楚家不够热闹吗,老子闹完了女儿闹,先是扰了我的婚事,现在又跑过来胡说八道。”
“大帅,她真的有身孕,这事千真万却,是凌……。”
“咳。”一声咳嗽硬生生的打断了丁如之就要出口的话
,丁将军站出来一脸歉意的赔不是:“大帅息怒,小女也是因为对大帅的关心才一时心急。”
“是吗,她既然这么关心我,从今天开始就去楚家的祠堂里替我念经祈福,替楚家佑保平安。”
丁如之大惊:“你这是要禁我的足?”
“呵呵,刚才是谁说的,若是沐晚没有怀孕,任我处置?这么多人都听着呢,你还想抵赖不成?”
丁如之确实说过这句话,此时张了张嘴又被丁将军在背后轻推了一把。
刚才她差点就将那句“是凌家人告诉我的”说了出来,要是真的说了,楚南风会立刻定她一个串通外敌的罪名,那时候再想翻身都难了。
丁如之在丁将军的提点之下总算乖乖闭上了嘴,不过一双眼睛却怨毒的瞪着沐晚。
她相信电报上的话绝对不是虚言,能向她透漏消息的定是和沐晚也有着深仇大恨,而且骗她毫无意义,如果电报上的信息是真实的,这个女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骗过了两位名医?
“如之,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走?”丁将军生怕她再口无遮拦,暗暗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丁如之带着一脸不甘转身而去,丁将军见没他什么事了,也大步跟了上去。
“咳咳。”老督军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复杂:“都散了吧。”
直到众人相继离开,楚南风才有些歉意的说道:“让你受委屈了,那个丁如之父女,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沐晚低头不语,似乎在想事情。
“刘婶,你让厨房做些新鲜的饭菜端过来。”
“不用了。”沐晚不想说话,脸色有些不健康的白,“我不舒服,想睡觉了。”
“再不舒服也要吃了饭才行。”楚南风于是便吩咐人去准备饭菜,又亲自看到她躺下去
才站在一边说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等我处理好了琐事再过来。”
沐晚转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楚南风似乎早已习惯,替她掖了下被角就出去了。
楚南风一走,红袖就赶紧锁上了门,生怕这些人会再闯进来。
“我的小姐呀,你可要吓死我了。”
红袖刚走过来,沐晚便伏在床头,身子朝外,吐得稀里哗啦。
红袖来不及多问,只得赶紧收拾,又是喂水又是顺背的,最后等她终于不吐了才拿起东西收拾地上的污秽。
沐晚把胃里吐空了也觉得好受多了,刚才楚南风在,她一直隐忍着,就怕一个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吐起来,还好,她比自己想像的更能忍耐。
红袖收拾完了又打开窗户,回身时看到沐晚坐在床头,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
“小姐,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那两个大夫都是吉城人,她们根本不认识,自然不可能为她们遮掩。
沐晚捧着杯子喝了口水:“我吃了能暂时改变脉相的药,又为自己施了几针。”
红袖想到在丁如之闯进来之前,沐晚的确给她要了药箱,当时只说是头疼。
“原来在那个时候小姐就知道丁如之想做什么了。”
沐晚点头:“她隐忍了那么多天没有动静,此时寻上门来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而能让她拿出来做文章的只有这个孩子。只是这药吃下去不会马上见效,所以我才会一直拖延时间,故意说那柳大夫不可信,趁着另寻大夫的间隙又偷偷给自己扎了几针,所以等到他们来诊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