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北对于外界的那些传言根本不信,当初在边界的时候,他与钱坤在与楚军死磕,虽然最后取得了胜利却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就听人说少夫人抛下重伤的少帅跟着楚南风走了,也不知道是谁从中故意渲染的,那些本来还对少夫人崇敬有加的士兵便觉得少夫人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眼见凌军大势已去,少帅又重伤不醒,所以便去奔她的大好前程了。
李和北自然是不信的,只要是平时和沐晚有过深接触的人都不会立刻相信,当然,最不信的就是少帅了。
“少帅,你可终于醒了。”李和北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凌慎行长腿迈得矫健,前面已经看到了桂花苑门前的两棵桂花树。
他依稀记得是沐锦柔在照顾他,他好像也醒过一阵子,不过迷迷糊糊的,记不得什么事情。
但雪秋来看他的时候他倒是记得清楚,那丫头不断在他的耳边说着嫂嫂要被抢走的话,硬生生将他从一片混沌当中拉了回来。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睡下去了,一股子超出常人的毅力硬是让他苏醒了过来,结果就听到那两个小丫头在说她的坏话,他自然是不能忍的。
李和北道:“当时少夫人匆匆的赶到边界,然后给少帅做了手术,之后在撤离的时候遇上了楚南风的队伍,楚南风人多势众,如果打起来,凌军必然不是对手,但是山头却出现了上万的援军,当即吓得楚南风调了头,不过也带走了少夫人,据当时在场的人说,少夫人同楚南风说了几句话,然后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凌慎行的一只脚跨进了桂花苑,
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彩雪彩雨见了急忙放下手中的工具上来问好,彩雨说了一声:“映春姐。”
映春便从屋子里跑出来,看到凌慎行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哭着跪了下去:“求求少帅一定要将少夫人救回来。”
说完一个劲儿的磕头。
李和北上前将她扶起来,安慰道:“你别哭了,既然少帅醒了,一切就有定夺。”
映春红着眼睛看了眼李和北英俊的面孔,马上就红着脸低下头。
要说别人不知晓这其中的事情,但映春是知道的,她便把沐晚如何看见督军的信,又是如何让她去找尤墨染帮忙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唯恐落了什么重要的细节,她说得非常仔细,就连沐晚当时看到信时的无奈与决绝都描述的一清二楚。
映春看到凌慎行修长的身躯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的怒火仿佛燎原的野火,瞬间已经蔓延开来,他一挥手,身边大理石做成的圆桌就被推倒了,发出轰隆一声响。
李和北也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竟然是督军写了一封信将少夫人‘骗’了过去,而且还是和楚南风串通好的的。
少夫人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为了救少帅还是只身犯险,她在起身去边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回来了,她用自己的自由换来了凌军和凌慎行的平安。
这样一个大义的女人却被凌府和连城里的闲人传得面目全非,俨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可以转投他人怀抱的虚荣女子。
映春只是一个小丫环,就算她站出来说话也没人会信的,而且她一旦出头引起督军的注意,此刻怕是没机会将这番实情告诉凌慎行了,她一直隐忍着保住这条命,装
做若无其事,就是想要等到凌慎行醒来,此时,她终于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凌慎行,却是半点没有放松的感觉:“少帅,外面的人都在说,楚南风不日将迎娶少夫人,少帅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少夫人,她的肚子里还有小少爷呢。”
凌慎行此时的拳头握得硬如石头,从身上向外散发的寒戾之气可以冻死一头牛,映春和彩雪彩雨都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但她们心里清楚,少帅发了这么大的脾气,却是不会不管少夫人,少夫人这下应该有救了。
“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良久,凌慎行带着沙哑的声音才在众人耳边响起,无喜无怒,十分平静。
众人相视一眼赶紧退开了,李和北则去吩咐人忙着张罗去吉城的事情了。
凌慎行跨步进了他和沐晚曾经住过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一成不变,只不过每次进门时都能看见她坐在矮榻上看书或者打盹,今天却是空荡荡的。
他在矮榻上坐下来,拿起一本折了页的书籍,都是关于医学的,他看不太懂,但他就这样拿着书,两只眼睛闭着,耳边仿佛传来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阿行,阿行。”
他将书放回原处,再起身的时候,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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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慎行彻底醒过来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各个别苑。
最为吃惊的当然是沐锦柔。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沐锦柔如同置身寒窖,身上刷的出了一层冷汗,上下嘴唇哆嗦着,突然抓住身边的豆蔻,红着眼睛置问道:“是不是那药有问题?”
豆蔻也是一脸的无解状:“贺先生说了,这药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是万无一失的,如果按照从停药到现在来算,少帅怎么也要七
八日才能彻底清醒,这只能说明少帅的意志力异于常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