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凌慎行听到督军的建议,立刻表示反对:“督军难道不知道议和意味着什么吗?”
议和可不是在纸上签个字那么简单,要想求和就必须付出代价,而对于他们军阀之间来说,这个代价自然就是割地。
川系为何一直在边境生事,还不是看中了平关城的水土肥沃,经济昌盛。
督军沉吟片刻:“我自然知道,但是我们凌军刚经历过大战,正在休养生息,如果这个时候打仗,只会得不偿失,还不如暂时议和,把平关让给他们,待等我们养精蓄锐,再把平关夺回来。”
“督军当平关是一件货物吗,想卖就卖,想买就买?”凌慎行的目光透着一丝鄙夷,“江南江北六省在我眼中,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瘠都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哪怕我们现在没有充足的实力保护它们,也绝对不能将它们拱手让人,督军可曾想过,这六省的百姓之所以拥戴和支持我们是为了什么?”
“所以你就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平关,让我们凌家军赴汤蹈火吗?”没有忽略凌慎行眼中的讽刺,督军拍案而起,“你现在的翅膀越来越硬了,我的命令都可以不听了。让出平关城只是权宜之计,你以为我舍得割地吗?还不是因为我们现在不够强大。再说,他张建昌是我的旧部,他好歹会给我几分面子,不会提出太过苛刻的条件。”
面对督军的怒火,凌慎行狭长的眼目轻眯了一下:“督军要是认为一个平关就可以满足他们的胃口,怕是大错特错了,川系为何选择这个时候不断挑事,还不是看中了我们暂时无力回击,督军一旦主动求和,他想要的可就不是一个平关了。”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督军瞪了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给军中
大换血,我的那些元老先后以各种理由被劝回家养老,你想把凌军变成你的人,你是对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信任吗?”
那些元老仗着有功在身胡作非为,凌文成就是个鲜明的例子,督军竟然还不吃教训,依然帮着他们说话。
凌慎行已经懒得再跟他辩解了,只是沉下声音,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桌子上的钢笔:“这江南江北六省,现在是我在管。”
“那我就夺了你的权。”督军气得吹着胡子,“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反思,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坐这个位置。”
一边站着的李和北可是一直没走,此时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此时听到督军这样说,便上前一步道:“督军万万不可义气用事,现在大局未定,怎么能革少帅的职?”
“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督军朝着李和北骂道:“还不滚出去。”
李和北面色一僵,下意识的看了看凌慎行,他握着钢笔的手一松,钢笔便落在了桌面上。
这话督军看似是对着李和北说的,其实是在指桑骂槐。
“少帅。”李和北一惊,想要伸手去拉凌慎行,但那男人的衣襟如风,已经迈着大步朝门口走去。
李和北匆匆敬了个礼,疾步追了上去。
督军望着在他眼前摔上的大门,眉头越皱越紧。
耳边又响起四姨太说过的话:这天下早晚是他的。
他还没老,更没死呢,他就这样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看在眼里,不过是做出一点成绩就居功自傲,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杀杀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在凌家军中,他才是说一不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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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排长今天送了一只鸟来,这鸟长得十分喜庆,周身的羽毛都是彩色的,更有趣的是,这是一只会说
话的鸟。
沐晚正在逗着这只鹦鹉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沉稳而又略显急促的脚步声,映春急忙看过去,就看到穿着一身笔挺军装的李和北,不同于平时春风满面,今天的李和北,英俊的脸上布着一层阴云。
“你好,你好。”鹦鹉见有人进来,立刻尖着嗓子叫了两声。
沐晚让映春把鸟笼挂到别处,起身走向李和北,映春提着鸟笼,不忘偷偷的看了几眼,一转身正碰上红袖,她吓了一跳,一张脸顿时就红透了。
“映春,你脸怎么这么红?”红袖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映春一副被人撞破心思的惊慌,提着鸟笼子脚底抹油的跑开了。
红袖还在疑惑,一眼看见了正和沐晚说话的李和北,眼珠子一转,心中顿时了然。
映春似乎是喜欢李和北。
但是,她们的身份差距有着天壤之别,恐怕这段感情只能是以她的单恋为终点了。
红袖转身去沏茶了。
沐晚听了李和北的话,秀目透着惊讶:“真是督军说的?”
“嗯,我当时就在场,督军还革了少帅的职,让他回家闭门思过,您都不知道督军说的那些话有多难听,少帅明明是为了大局,而督军看得只是眼下的利益。”这里没有外人,李和北自然在沐晚的面前吐槽他的不满。
“少帅呢?”
“在书房呢。”李和北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沐晚赶紧去劝劝,恐怕已经把书房里的东西砸了个遍。
沐晚脚步匆匆的去了凌慎行的别苑,一进门就有小丫环殷勤的汇报:“少夫人,少帅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