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予翻书翻了多久陆远澄就在她旁边看了多久。
等她再次抬头，把注意力移到别的东西身上时，天都要黑了。
何安予推推刚刚闭上眼的陆远澄，“狗，我们回去吧。”
陆远澄起来，茫然地看着她，好久才回过神，“好。”
是他天真了。
回去的路上何安予可怜兮兮地求他看那本书然后问自己问题。
陆远澄瞬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厚一本，还是政治。何安予不知道除了语文他最不会的就是政治了吗？
“我说，大小姐，你至于这么拼吗？”陆远澄把书拎在手里翻来覆去，“难道赢了还有奖金？”
“有啊，但我不是因为这个啦。”
“那为什么？”
“就觉得好玩啊。”
那你至于这么认真吗？陆远澄忍不住翻白眼。
然而，何安予没有告诉他实话。因为不想把谢优的事情再说一遍给他听，反正也是徒增烦恼。
她怎么会说自己参加这个比赛努力拿到名次是为了得到谢优的认可。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何安予差不多弄清楚了谢优不喜欢她的原因。
大概就是自己在她眼里不够优秀，一切都是凭运气得来的。
何安予很想通过这次来告诉她，自己所得到的都是努力还有实力，狗屁的运气，她夹娃娃就没中过。
但，陆远澄才是这件事里被折磨的最惨的一个。
每次回家何安予都要来找他“背书”，说是自己一个人背没效率。
以至于有天何安予过来问地理的时候陆远澄觉得很是奇怪。
陆远澄，“你终于放弃了？”
何安予摇摇头，“这叫劳逸结合。”
“你别欺负我语文不好。”
“嘿嘿，语文特别好的陆远澄同学，现在请你教教我地理吧。”何安予摊开了练习册摆在他眼前，双手合十。
陆远澄随意瞄了一眼，“我们没有地理习题啊。”
何安予大叫：“那你还考年级第一？你让我们文科生怎么想？”
陆远澄反驳，“你化学不也第一吗？”
“我……”何安予脸一横，说：“我不管，你教我。”
陆远澄咽了口口水，很无奈拿起笔写。
他向来不喜欢在试卷上分析，打草稿倒是很喜欢。
何安予就眼睁睁看着他只写了答案上去，然后潇洒收笔。
“我要分析，答案后面也有啊。”
陆远澄用舌尖顶了顶唇珠，几次三番想下笔划点什么出来，但始终没下去，半晌皱着眉道：“我还是说吧。你问我。”
“好吧。”何安予捧着练习册回顾了一下题目，“你怎么知道会形成三个台风？”
陆远澄给了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吗？数的啊。”
敢情你是蒙的？
“我当然知道啊！我的意思是未来为什么不是合成一个，而是在这个地区出现了三个。”
“外力主导的风向不一样，登陆的方向不一样，移动的路径也不同。所以小台风就不会成为大台风环流的一部分。就是三个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一样？”
陆远澄不想说话了。
“哎呀哎呀，知道啦，哥哥喝口饮料消消气。”何安予是故意的，学文科而且还在五班，不至于风向这种问题都不会。
陆远澄一口气喝完了一瓶养乐多，何安予又开了一瓶放在他在旁边，她可是带了两排过来的。
写完这题，何安予又挑了一题之前标有记号的题目，推给陆远澄。
这回陆远澄一边写答案一边解释给她听，“你先看图例啊，就这里，不是白给的。还有题目。它说了这里有大学城，环境优美，对研发高科技很有帮助，这不就得了一点了吗？还有这个航空港.……你是猪吗？这么蠢？”
“我看你真的是猪。”
何安予摸摸鼻子不敢出声。
陆远澄一讲她就觉得很简单，自己怎么没想到。陆远澄不讲她就像是陷入了死胡同，偏偏还走不出来。
“板块移动的方向跟这些火山爆发的时间是有关的，你先在这里设一个参照物……”
“农业区位条件不就是那几个吗？你不会？”
“勘察加半岛是……”
“你是我姐！”
……
何安予以为他教数学的时候会崩溃，没想到地理也会崩溃。
也许有些题目让何安予自己做她还是能写出来的，但只要陆远澄在旁边就像是莫名增加了压力，自我怀疑的次数都多了。
好些题目都是原本理解了，然后临时又疑惑：我为什么要选这个？
然后看向陆远澄。
陆远澄，卒。